“老弟,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个地方!”

黑士挽着一人的手,指着前面,那前方,正是大明寺的大雄宝殿。

而他挽着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有些微醉的太白。

太白脸上明显有些苦恼,哭丧着脸看着黑士。

“黑士老哥,你这样挽着我,怕我跑了不成?”太白对黑士有些亲近之意,似乎和黑士之间,有些渊源。

“太白,咱们兄弟两个就不多废话了,你这一行,也是为了鉴真大师而来吧?”黑士隔着面具笑道,“难道……永王对此也有兴趣?”

黑士拉了一把太白,往太白靠了过去,像是在审问犯人。

“老哥,你觉得呢?没他永王亲自授意,我能出的了长安,遑论借他快马?”太白带着醉意笑道,他右手被黑士挽着,左右却还提着那个酒坛子,一句说完,便提起酒坛子,灌了一口酒,畅快的吧唧着嘴巴。

黑士一把放开了太白的手,对太白有些嫌弃似的,“太白老弟,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

黑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太白吧唧着嘴巴,微微一笑,“黑士老哥,何事有喝酒重要?你老哥也是,咱们在永王府上不是经常畅饮?我说你啊,在我面前还戴什么面具,摘了吧,你什么模样,老弟我早就看了几百遍了,不会嫌弃的!”

太白乘着醉意,跟个话痨一样,黑士叹了一口气,拿太白十分无奈,“老弟,我可告诉你,这一次咱们是敌人!”

“敌人?难道不是一家人?你为老子,我为儿子,一家人一家人!”太白笑呵呵的道,手掌在黑士的肩膀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拍,“除非,你不是为了老子,或者,不止是为了老子?”

黑士一把推开了太白的手,虽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他肃然的脸色,“我为了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鉴真大师只有一个!”

黑士语气有些肃杀之意,“大明寺中,有许多密室密道,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当年大明寺作为扬州之乱的中心,为了避祸,寺中僧侣,在方丈的带领下,挖了不少的密道密室。”太白往前走了一步,“只是,扬州之乱平息之后,寺内的许多密室密道都被填了。”

“但是,当初在填这些密室密道的时候,有一处密室因为地僻清幽,与外界相隔,绝类桃源,所以方丈并没有把它填了,而是辟为佛堂,专供清修。”黑士也走过来,和太白齐平,慢慢言道。

“黑士老哥知道这处密室在何处?”太白怪笑问道。

“太白老弟也肯定知道!”黑士把手往太白肩上一搭,一把搂了过来,“我们且一起进去,先把鉴真大师带出来,之后的事,再从长计议如何?”

“先带出来?让后从中一刀分破,你我一人一半带回长安?”太白嘻笑起来,“况且老哥你好像不止帮一个人在办事,那鉴真大师恐怕要多挨两刀,加之其他冲着鉴真大师来的人,我的乖乖,鉴真大师岂不是要被万刀加身才行?”

哼!

太白此话,黑士立刻有些不高兴了,冷冷的哼了一声,“呵呵呵呵!”

忽然之间,黑士一阵狞笑起来,太白愣了一下,眉眼一沉,顿觉不妙,“老哥,你不会给我下了毒吧!”

太白一脸肃然,略带杀气,不过还是没有马上和黑士撕破脸皮,反而转之一脸沉着的笑。

“老弟,你不可能忘了吧?我除了一招魂照之外,下毒的功夫,也是一流!”黑士全无争辩,直接承认了,“我这毒有多厉害,你应该很清楚,除我之外,无人能解!”

黑士大笑道,太白却更是笑的猖狂,狂饮了一口酒,黑士觉得很奇怪,立马止住了大笑。

“老哥,亏你还认识我十余年了,连我太白一口酒,万毒不能侵的名号都不知道吗?哈哈哈!”

太白狂笑一阵,把手上那酒坛往黑士一扔,便脚下在地上点了两下,飞鸿一般的翩然去了,在月下留下了一抹瞬息而逝的残影而已。

“哼!可恶!”黑士顿时气煞,可有无可奈何,也和太白一样狂饮了一大口酒,飞也似的去了。

太白和黑士,所去的方向,乃是同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他们飞身过去的时候,身后早已经有数个影子跟了过来,乍一数,竟在二十人以上。

“呵!太白的脑子真的喝坏了!”躲在暗处的裴老龟见了这一幕,忍不住暗自对太白骂了一句,“不过也好,埋伏者,应该要有人引出来才是!”

裴老龟沉吟而道,几个闪身,便从黑暗处飞身出来,他不是往太白和黑士的方向飞去,而是躲进了另外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

他似乎并不想掺和进去,大有隔岸观火,作壁上观的态势。

太白和黑士飞过去的时候,在大明寺的大雄宝殿中停了下来,他们也不得不停下来,因为那飞身出来的一二十个人,把他们的去路全部堵死,围了起来。

“老哥,你看吧,你太鲁莽!”太白手指指着黑士,指指点点的骂道。

黑士哼了一声,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味道。

“鲁莽什么!这些人早就埋伏起来了,即使刚才不出来,迟早都会出来,只要……”黑士往周围扫了一圈,“只要我们靠近那个地方半步!”

黑士此话,有些意味,埋伏的高手出现了,也就说明,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嗯……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有一种被瓮中捉鳖,被耍的感觉……”太白摸着下巴,十分认真的沉吟而道。

“都是你这头鳖,非要弄那么大的动静,要不然,我早就偷偷进去了,他们……妄想抓到我!”太白一提气,对着黑士骂道。

黑士并不还口,他很清楚太白的个性和脾气,和他多说无益便是。

“这下可好,省不了一场恶战!”太白继续啰嗦道,说话间,那把青莲软剑,已经握在手中,他的手臂一震,青莲软剑噌然一声,便的笔挺,霎时间,数道剑气便从青莲软剑上狂泻而出。

唰唰唰!

那剑气着实凌厉非常,直逼那围困他们的人而去了,那些人见此态势,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小觑了太白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