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丈夫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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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玄听罢,觑着李光弼:“任由驱使?此话当真?”
“丈夫一言,千金不易!”
“甚好!”
木玄笑道,又是目光沉沉的往李光弼身上一觑,从怀间摸出数根银针来,不由分说,手腕一抖,眨眼之间,那些银针便扎入了李光弼身上的穴道之中,李光弼顿时身躯猛烈一震:“治疗开始了!”
李光弼还未缓过神来,只觉的周身的数个穴道一麻,不注意之间,木玄的银针已经扎入他的穴位之中。
嗯?
李光弼猝然一惊,第一时间惊讶的并不是木玄的针扎入自己体内之后他体内的变化,惊的是,木玄方才出手电光火石迅如雷电,出手之间,他竟然浑然不觉!
若是木玄用的不是银针,而是暗器,那他李光弼今日,还有命站在这里?
即使很不情愿,但李光弼的心中,还是隐隐出现了绝冷的杀意……
这是他经历了万千杀戮之后的本能,他虽排斥,但却无法拒绝,只能尽可能的压制。
此一惊之后,李光弼方才觉得,一旦木玄的银针扎入穴道,他周身一麻,经脉霎时凝固了一般,血气停滞不前,他的心跳也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此时木玄眯着眼睛,看的准了,对着李光弼的胸口一拳轰出,木玄那强横的内力骤然撞击在李光弼的胸口,李光弼胸口一窒,浑身一震,一拳之下,方才凝固的经脉顿时化开了,停滞的血气,再次奔涌了。
而那颗短暂停止跳动的心脏,也立时有力的搏动起来。
而更主要的是,他觉得自身的那种被毒所桎梏之感,顿时消减了几分,周身轻松,原本被毒所侵蚀的经脉血气,也平静了许多,再无之前的狂躁了。
“可以了。”木玄拍拍手,淡淡而道,不知何时,他已经将李光弼身上扎着的银针取了下来捏在手中,每一根银针之上,都出现了渗人的紫黑色,那边是李光弼体内的剧毒了。
李光弼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心中的淤积之感,此时稍减了几分,他活动活动肩膀,在木玄对面坐下了。
“你不必再说救王忠嗣这件事了,与我无关。”木玄看透了李光弼一般,直接言道,李光弼本欲开口,但木玄如此一说,他只好住了口。
“那我的……”
“十日一次。”
木玄又道,李光弼轻轻颔首,不再多言,起身直接走了。
见李光弼走了,薛千树此时也缓过了气,一手抬着那只被废了手腕的手,痛苦的出现在木玄面前,将那只耷拉的手往木玄面前一送。
木玄隔着桌子,一把抓过薛千树的手,又听见咔嚓咔嚓的数声,那骨头便被木玄接上了,下一刻,木玄催动内力,溢于手指之上,掌心之中,在薛千树的手上来回游走数次,等到薛千树发现她的手能动之后,木玄这才停了手。
“记住,以后千万不能鲁莽!”
交代了一句,薛千树丧气的点点头,方才真是危险,若不是木玄及时出手,她……恐怕和李光弼变得一模一样了。
“喂,吴大夫,那李光弼我也是认识的,怎么数年不见,变成这般模样了?”薛千树揉着自己的手腕,惊疑而道。
的确,李光弼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无论是面貌还是气质,改变几乎都是翻天覆地的,也不知道,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嘛,薛千树的话……木玄在心里面还是斟酌了一二。
“你原来是贪狼的人,消息灵通,怎么可能不知道?”木玄揶揄道。
薛千树听罢呵呵一笑,有些尴尬了:“就知道一点,但是不知道竟然如此严重!”
木玄一听,往薛千树凑了过去,见木玄凑过来,薛千树娇俏的笑脸微微一红,一双桃花眼往旁边一瞟,却又回转,觑在木玄那张俊俏的脸上,来回二三,不敢与木玄目光相接。
“他到底是被谁下的毒?此毒乃是西域的一种毒,名为墨煞。中了此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要熬个三五几年方才死去。可是其间,每日四五次经受毒素的折磨,血气倒逆,经脉错乱,浑身上下长出黑斑,直到长满全身之时,那人便活不了了。”木玄解释道。
薛千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一聚,忽而一沉:“就在三年前,契丹松漠都督派遣李光弼,虺天,虺曦几人出使回纥,希望能与回纥结盟,抵御范阳节度使安禄山的侵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回纥之后,虺天、虺曦兄妹二人突然叛变,归了回纥,还对李光弼下毒了!李光弼从只身从回纥杀了出来,从此流落各地,并无踪影,不想今日突然出现在长安城,出现在小舍!”
薛千树仔细回忆道,当年之事,好像知道的听清楚的,有如亲历了一般。木玄听了,将信将疑,信的是李光弼的确被人出卖,身中剧毒。疑的是,虺天虺曦兄妹二人,与李光弼之间情同手足,同生共死,为何突然叛变,要害李光弼?
再者,薛千树知道的如此清楚,这其中没有贪狼的影子,木玄是绝不信的。
“千树,你们贪狼……”木玄立刻转口一问,薛千树一怔,立刻僵硬一笑。
“吴大夫,贪狼嘛,布局天下,与天下的势力都是有交集的,他回纥势力庞大,雄霸西北,贪狼必定……你应该懂的!”薛千树急忙道。
“呵呵,怎么?你们贪狼也有逐鹿中原的野心?”木玄又歪头笑问道。
“咳咳,吴大夫,不是‘你们贪狼’,是‘他们贪狼’!”薛千树特意强调一句,进而目光一转,多了几分幽幽之色:“我和贪狼之间早无瓜葛了,他们要做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不过啊,吴大夫你也别多问我什么,你若是想知道狼主是谁,贪狼背后的势力是谁,我也一概不知,我就是个跑腿卖命,办事的,多的不问!”
薛千树倒也爽利,木玄想问的,她一发儿都说了,木玄点点头,既然薛千树都坦白了,他还有什么能问的呢?
“好吧,姑且信你!”木玄一笑,又把薛千树的手拉了过来,在手中揉搓几番,直到薛千树脸蛋红红,几乎滴血了,这才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