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皇后带着朱标和朱老二、朱老三还有锦儿、玉儿回到京师之后,就发现朝廷里的气氛略微有些不对劲。

忙碌,焦虑,几乎一路上见到的每个官老爷的脸上都是这两种表情,再也看不到他们脸上那种悠闲、矜持的模样。

马皇后心中好奇,回宫之后先是让朱老二、朱老三和锦儿、玉儿去安顿,接着便对匆忙起来的朱重八朱皇帝问道:“京城里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我这一路上见到的官老爷都一副忙碌不堪的模样?”

朱重八朱皇帝嘿的笑了一声,直接拉着马皇后的手坐下,然后笑着说道:“这个啊,就得从咱们那个好女婿上的奏本说起了。”

在马皇后满是好奇的目光中,朱重八先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将杨大知县的奏本,接着又献宝似的递给马皇后:“呐,就是这份奏本,有了它,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就算是标儿的后代不争气,咱这大明江山也能稳稳当当的!”

马皇后好奇的接过奏本,翻看几眼后忽然皱眉问道:“你派陈忠去宁阳县,是让陈忠折腾那杨知县的?”

被马皇后这么一说,朱重八朱皇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继而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咱是让陈忠折腾折腾他,可是咱跟陈忠说的是别把他惹急眼,陈忠素来知进退,应该不会……说不定就是礼部和宗正寺的人得罪了他呢?”

马皇后呵的笑了一声道:“那你说,这份奏本是怎么来的?能赶在我回到京城之前就送到你手上,这应该是快马加急送过来的吧?还有,陈忠他们几个呢?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交差?”

朱皇帝心中一颤,试探着问道:“妹子的意思是说,这狗东西根本就没憋什么好屁,就是冲着折腾咱来的?”

马皇后微微点头,说道:“有可能不是冲着你——就看他奏本里的内容,应该是像你说的那样儿,是礼部和宗正寺的人把他给惹急眼了,所以他才又变着法子的折腾。”

“当然,他怎么折腾你和朝堂上的大臣那是你和他还有朝堂大臣之间的事儿,而且他折腾出来的这些动静对咱们大明江山有好处,对百姓也有好处。”

说到这儿,马皇后又忍不住笑了笑:“不过也好,他折腾出来的这些动静,对咱们大明江山社稷可是有无尽的好处,对百姓也同样有好处,唯一受苦的就是朝堂诸公,这个也不用咱们去管,由着他便好。”

朱皇帝这才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咱女婿是个有分寸的,他这一次肯定不是冲着咱来的。”

说完之后,朱皇帝又紧紧抓着马皇后的手说道:“这一路舟车劳顿,累了吧?咱让人给你准备了些小菜,你先吃点儿垫吧垫吧?”

听朱皇帝这么一说,马皇后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你个朱重八,不折腾到你的时候就是咱女婿,好女婿,折腾到你了就是狗东西是吧?”

伸手拍开朱皇帝的爪子,马皇后又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你去把咱从宁阳县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都拿去热上一些,等热好了再去喊太子过来吃饭。”

等宫女领命退下后,马皇后才微微叹息一声道:“这一次我去宁阳县,真可谓是感触良多——若非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世间竟有他杨知县这般一心一意为百姓考虑的官儿?又有谁能相信,仅仅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郎,居然便有这般的本事?”

朱皇帝嗯了一声,说道:“妹子说的是那个什么商业和商税论?”

马皇后再次微微点头。

“看样子,你那个好女婿是早就对商税有所不满,只是他也晓得其中利害,只是跟标儿说了一些,并没有直接上奏本跟你说。”

“还有,你知道标儿问他如何看待藩国朝贡之时,他是怎么跟标儿说的么?”

没等朱皇帝说话,马皇后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他跟标儿说,大国自当雅量。”

朱皇帝微微一怔,问道:“大国自当雅量?这不对啊,这话明显不符合那狗东西的行事作风。”

“你别看他平时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就是刘洪昌和耿老爷他们的亲眷在宁阳县也只是出苦力干活,从来没有往死里折腾过,可是这狗东西绝不是什么好人——他都让跛五去找常黑炭拿色目人试药了,你觉得他是那种把蛮夷当人看的?”

“要我说啊,大明百姓在他眼里算人,那些不是大明百姓的,尤其是那些色目人,可能在他眼里连人都算不上。”

“就这么一个人,你觉得他会跟那些穷酸腐儒们一样讲究什么大国雅量?”

“你倒是了解你那个好女婿!”马皇后哈的笑了一声,说道:“标儿后来又缠着他问大国该如何雅量,他居然跟标儿说汉使们都很雅量,又说大明应该跟大汉、大唐一样,从来都不是让蛮夷们喜欢的,它是用来让蛮夷们害怕的。”

朱皇帝这才长舒一口气,“咱就说嘛,这狗东西就是个看家狗的性子,他怎么可能跟那些个穷酸腐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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