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弟子看到章惜缘脸色变化,赶忙补充道:“惜缘,你也别想太多,可能就是大师兄新交的朋友,你知道的,大师兄交友广泛,时不时会带些奇怪的朋友回来。”

“要不然……”那黄衣踌躇道:“我先去师兄那儿刺探刺探?”

“不用了。”章惜缘的目光掠过黄衣,望向院落门外,“他已经来了。”

大门口,许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远远看见章惜缘,脚步顿时一滞,想要抬手打个招呼,章惜缘已经别过脸去,不给他对视的机会。

许歌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黄衣弟子看看许歌,又看看章惜缘,眼神中有些奇怪,“惜缘,大师兄来了,你不去打个招呼?”

章惜缘摇头道:“今夜是我巡防,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理会闲杂人等。”

“啊?”黄衣弟子夸张地张大嘴巴,“大师兄什么时候成了闲杂人等了。你不是做梦都想着要黏在大师兄身边吗?”

章惜缘已经背转身去,重新面对一众绿衣弟子,“朱月白,你要是想见他,就自己去见,我这里要做事了,正事!”

朱月白歪了歪脑袋,“还真是搞不懂你俩。”她索性撇下章惜缘,向许歌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

既然发现弟子们是在前院训话,许歌也就没打算深入,在门口附近观察了一番。这里是花晨阁的客房区域,往日里并不会有人值守,今日这么热闹,其原因并不难猜。

朱月白走到许歌面上,行了个万福礼,“大师兄,你是来找惜缘的吗?”

许歌摸了摸鼻子,“原本是来找她的,不过我看她正在忙,就不去烦她了。对了……”许歌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哎呀,这还不是因为武令月嘛。”朱月白满脸苦涩,向许歌倒着苦水,“大师兄你是不知道,那个武令月死气白咧地要住进花晨阁来,咱们姐妹们就得轮了三班保护着她。哎哟,烦死个人。也不知道她要在这里住上多久,真是耽误事儿。”

“那你们可真是够可怜的。武令月这种金枝玉叶可不好伺候。”许歌嘴上宽慰着朱月白,一双眼睛已经望向院内。

这是个二进二出的院落,算不得大,胜在淡雅。许歌小时候还曾经来这里玩过,捉迷藏一次都没输过。他的目光扫过外院,心中默数了二十名绿衣弟子。她们神色严肃,正在听着章惜缘的训话。

许歌的目光又掠过围墙,能够见到些许攀爬的痕迹,想必是入夜之后,还有人在墙上巡逻。经历过刺杀事件后,章惜缘将防务安排得更为严密起来。

“大师兄。”朱月白突然问道:“惜缘训话快说完啦,咱们去找她。”说完这话,她也不管许歌愿不愿意,拽着他就往章惜缘处跑。

章惜缘刚刚做了个解散的手势,朱月白已经将许歌抓到了她的身后。

许歌与章惜缘目光一触,两人瞬间错了开来。

“那个……”许歌挠着鬓角,僵硬地笑着,“辛苦了啊。”

章惜缘抿住双唇,眼眶微微泛红。这下连朱月白都发现不对了,她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缩着脑袋向后退了半步。

朱月白吐了吐舌头,就准备转身偷溜,章惜缘突然对她说道:“月白,你跟我来,我还有些正事要和你商量。”

“惜缘!”许歌拽住章惜缘的手腕,“等一等,我还有话和你说。”

章惜缘甩开许歌的手掌,“大师兄,男女有别,请你自重。”她抓住朱月白,“月白,你快跟我来。”

许歌抓着朱月白另一只手臂,“月白,你先到一边去,我跟惜缘说几句话就好。”

朱月白一脸惊慌,低垂着脑袋,眼珠乱转,就差找个地缝快点钻进去。

“月白,你跟我走。”

“月白,你先到一边去。”

朱月白就像是提线木偶,被两个人在中间拉拉扯扯。这样五六个来回,她直接白眼一翻,将两人同时甩开,“够啦!”

许歌与章惜缘站在两边,朱月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不管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反正,反正不关我的事儿。”她苦着一张脸迅速跑远,“哎唷,我新订的衣服哟,都快被你俩扯烂咯。”

随着朱月白跑远,前院里只剩下许歌与章惜缘两人。

“惜缘。”还是许歌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又安排你来保护武令月?”

章惜缘不曾直视许歌,语气略显平淡,“阁主没有因为上次的刺杀责罚我,这是我将功折罪的机会。”

“由你负责?”许歌压低了嗓子,强调道:“就你一个人?”

章惜缘疑惑地答道:“有袁橙衣领队,我只是其中一位小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