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吴有虚和苏离

听了师父的话后，当归也感到判断有误。如果自己是神族，那女娲算什么呢？在方丈岛交谈时，女娲展现出掌控万事万物藐瞰世间的态度，以及渊博的知识、不可思议的能力，应当属天神无疑。

女娲是神族，那么当归就肯定不是了。

“师父，真如的体质有什么特殊地方，以至于能够利用暗能量？他是否同神族魔族有关？”

吴有虚想了想，回答说：“在真相未明之前，我暂时仍借用神族魔族作称谓。神魔战争后，天神并未退出中州世界，一直在暗中操控。其目的有二，一是维持永恒绝壁正常运转，保护中州世界；二是恢复神族一脉的兴旺。起先，管理中州世界的天神叫盖亚，在人间的代理人为巫斩旗。巫斩旗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实现以上两个目的。后来葛抱朴来到中州世界，不认同这种做法，要求盖亚和巫斩旗罢手。后者不肯，于是爆发冲突，最终葛抱朴杀死盖亚，利用镜像空间禁闭巫斩旗。随后，葛抱朴与盖亚的继承者女娲签订条约，令其不得直接插手人间事务。女娲的驻地在昆仑山，盖亚的驻地在亚述大沙漠中的死亡之海。”

说到这里，吴有虚停下，意味深长地看苏离一眼。苏离抿着嘴唇，脸色略现苍白。

当归没察觉两人的轻微异状，兴致勃勃说道：“原来死亡之海这么大来头，难怪有诸多神秘可怕的传说，有机会定要去瞻仰一番。师父，你还没说真如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亚委托巫斩旗在东方行事，西方则安排另一支人马，卡珊德拉家族，多半你从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卡珊德拉家族祖先的身体被盖亚改造过，可连接暗能量网络，此能力有很大的机会传给下一代。真如或许同卡珊德拉家族有血缘关系，并发生了一些变异，因为拥有特异技能的卡珊德拉家族成员必然同时兼具眼盲的属性。真如双目完好，殊为奇异，所以我只是猜测，不一定为真。”

当归的疑问暂时解决一部分，余者大概要等再会女娲的时候当面询问。于是他说道：“师父，苏师姐，你二人经历了何事？”

那两人便也从头讲起。

苏离在死亡之海控制住大批魔偶后，让在场人等乘坐铁鸺鹠，飞到落日镇，安然脱险。接着又回去搭救陈氏商会和江直花、万北流两位城主，他们同灰猞猁商队在死亡之海的边缘分手，本以为能逃出去，结果迷失方向。算这些人命不该绝，苏离率众出沙漠时瞧见了，因鸺鹠数量有限，先将前一批人在落日镇放下，才回头相救。

灰猞猁商队、陈氏商会、江直花、万北流皆感激涕零，发誓必报答大恩。云舞阳和丁双胤也拍胸脯表示欠苏离一个人情。苏离对云舞阳道，你把沙角虫给我，便两清了。云舞阳慨然应允。

然后，苏离带沙角虫返回水云门，过了几天，吴有虚也来了，已从东海得到玉珊瑚。两人配药治疗病人，于西番州耽搁月余。

其间，楚江国入侵晋阳国的消息四处传播。西域诸城正准备结盟对付晋阳国，此事可谓火上浇油，促使一些三心二意的城市下定决心。西域十七城联盟宣告成立，欲进军晋阳国。

吴有虚心怀忧虑，试图阻止。因江直花、万北流、柳拾肆三个重要人物与苏离有交情，所以两人前往拜会。然而这不是一家说了算的事，辛劳一阵后没什么结果。

中州大陆的局势日益恶化，难以逆转。因此吴有虚决定，把通天峰火山下魔族基地的控制权拿在手中，防止心怀不轨的人抢先进入。

五颗接引石已现其三，水性接引石被当归在即翼山巧遇，木性接引石在天雷斗霄阵中爆炸，金性接引石在死亡之海被苏离激活。剩下的两颗，土性接引石在昆仑山，女娲的控制下；火性接引石在通天峰魔族基地内。

获取火性接引石，便等于将所有接引石控制在己方的手中，这是维护永恒绝壁的关键。另外，通天峰魔族基地中藏有非常厉害的大杀器，与修道界传言恰相反，那不是专门克制魔族的神器，而是专门杀戮中州普通人的超级武器。一旦释放，中州世界的人类将在数年间全部灭绝。当年巫斩旗曾想使用，遭葛抱朴阻遏。

吴有虚和苏离潜回峨嵋山，窃取本门收藏的封印地钥匙。孰料琳琅阁中遍寻不见，翻看房账单，并无出的记录，显然是被偷了。

情形发展至此越发糟糕，果然有人盯上了通天峰火山。吴有虚、苏离急忙赶往晋阳国王宫，威逼宫廷总管，带领去拿国王保管的封印地钥匙。结果那把钥匙也不翼而飞。

只剩下天道宗手里的最后一把，未知是否还在，无论如何要保住。瀛台岛一时半会儿去不了，由于日期临近九月初九，吴有虚干脆等天道宗来震天府，再作打算。

随天道宗而来的是瀛台岛覆灭之噩耗，如果封印地钥匙被毁，那可麻烦得紧。进不了魔族基地，就得不到火性接引石；得不到火性接引石，永恒绝壁就失去能量来源，停止作用。

两个人溜进红海山庄侦察，苏离体内的暗能量跟封印地钥匙产生共鸣，确定其所在方位。吴有虚苏离定于今晚联手抢夺，但下午京城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于是改成分头行动。

当归听完一长段叙述，疑窦丛生。控制封印地钥匙的理由光明正大，没啥见不得人之处，师父为什么不告知归云真人，擅自做主？尤其是偷自己家的东西，大不光彩。另一条，苏离居然和吴有虚混得熟悉，听话中意思，她对“吴师叔”言听计从，怎么说就怎么做。

在峨嵋山上时，吴有虚和苏离没来往，双方几乎不朝面。苏离为人孤僻，我行我素，内心主意拿得笃定，就算归云真人也未必能劝她做不愿意做的事。当归敢打包票，鬼鬼祟祟行事有违苏离的本性，按理说，她断不肯为。

这两人是怎么凑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