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千手（四）

钟筌瞪大眼睛，看着君痕月。他扫过君痕月的脸庞，扫过君痕月近乎标志性的长衫和流动的墨绿色祥云，再看到他手中外表漆黑“碎空”，眼神亮了起来。

“君殿主！你真的是君殿主！”他又惊又喜，“首领，你没有给我说过这次的敌人是君殿主啊！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玄贞：“……”

“我好高兴啊！能够看到我的偶像！”钟筌兴奋地不像是在和敌人对峙，“我一直都很崇拜你，而且你说的好多名言我都倒背如流，并且作为我人生的指引！我能成为‘地狱道’的刺客，君殿主，您算得上是我精神上的导师之一啊！”

君痕月：“我说什么了？”

“比如你说了，‘此刻打盹，你将做梦；此刻学习，你将圆梦’。据说这还是您亲手刻在御器殿的门口成为殿训，用以激励每一个来修行的门生……”

“假的，我没说过，也没刻过这东西。”

“我听说君殿主您少年时候有过一段非常真挚的感情，您曾对那位姑娘深情地说过，‘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钟筌有些激动，“太感人了，我把那句话誊抄在自己的册扉页，以后若是遇到心动的姑娘，就会对她说这句话……”

“假的，我没说过。”

钟筌怔了怔：“那……那这句话，‘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总是你说的吧？听说是在一次你出任务之前……”

“假的，我没说过。”

钟筌崩溃状：“……那你到底说过什么？”

“江湖上流传的关于我的每一句话我都没说过。”君痕月淡淡地说道，“你誊抄过也好背诵过也好，赶紧都忘了吧。”

钟筌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委屈：“好嘛……但是你记住，无论那些话又没有说过，君殿主你的传奇故事都注定了你是我的偶像。我想和你一样，年纪轻轻就能位列荆离岛‘七星’……”

“喂喂……”玄贞扶额，“你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啊？知不知道我让你来增援的目的是啥啊？”

君痕月看着钟筌：“你也想当‘瑶光’？”

“‘瑶光’是不祥的称号，但是……”钟筌抬起头来，“无论怎样，只要杀了你，‘七星’的位置就会空出来一个，我上去的机会就更大一点了吧……”

君痕月轻轻笑了笑：“果然，能成为‘六道’的人都不简单，我险些被你之前的样子给骗了呢……”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你的崇敬是真的，没有丝毫的虚假。”钟筌的眼里全是真诚，“所以杀掉自己的偶像，对我而言，才是更加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是这样啊……”君痕月微笑，“那就来挑战我吧。放过已经没有战斗力的家伙，直接向我挑战多好？”

“君殿主你不是这样幼稚的人吧。”钟筌说道，“对刺客而言，杀掉对手才是最重要的，无所不用其极就可以了，还讲究什么有么有战斗力呢？首领下达的任务很简单啊……你们俩都得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