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离殇

独孤少羽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眼疾手快，伸出双臂，接住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李心慧，把她搂在怀里。

“为什么这么傻？”独孤少羽眼里充满着无尽的无措与悲伤，颤抖着手想要去拔掉那灵剑碎片却又不敢拔。

脸色苍白的李心慧已是满头大汗，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孔，竟是勉强地露出了微笑，同时也是热泪盈眶，不知为何脸上更多的是喜悦而不是忧伤。

“木头……”李心慧显得很脆弱，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说话都有些沙哑，“你哭了！”

独孤少羽忍不住眼里的泪水，无措地看着李心慧，没想到她竟是为了救自己而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心中的万分悲伤都无法原谅自己。

“木头，忍虎留给我的信，我看到了，我没有骗你，我……我真的没有……”

李心慧也想要忍住自己的泪水，但泪水却潸潸而落，无奈的笑脸开始扭曲起来，仿佛有一种无尽的委屈融入了悲伤之中。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了，不要说了！”独孤少羽看着李心慧那不断流出来的鲜血，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算想要救她，可是这百兽入侵风头火势，又有谁可以来救治她呢？

只见独孤少羽手里灵光闪烁，泛起一阵灵光，想要替她止血，可是他并没有学过治疗灵术，丝毫不起作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李心慧感觉自己时间不多了，心中也是泛起一阵忧伤，眼里的泪水夹带着万分的不舍，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就只为了多看一眼眼前这位无措的男子。

“傻瓜……没用的，灵剑的灵气已经伤及我的元神，就算是清火长老……木头……”李心慧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仿佛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却自知自己时间不多了，心里的忧伤也是再也忍不住。

“不，你会好起来的，你会没事的！”独孤少羽并没有听劝，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了，连连换了几种灵术，却依然丝毫不起作用，心里着急如焚。

李心慧看着独孤少羽如此这般难过的模样，心里也犹如刀割一般难受，紧锁着眉头，缓缓伸起占满鲜血的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庞。

独孤少羽用手捂着她的手，这么多年来，他这是第一次感到冰凉的感觉，把它贴在自己忧伤的脸上，不知所措。

李心慧触碰到了独孤少羽的脸旁，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啊，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那些和他一起曾经快乐的回忆，让她不禁又笑了笑。

“木头，你要乖，不要哭……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哭鬼了？”李心慧安慰着独孤少羽，自己的泪水却禁不住潸潸而落，虚弱无比地说道：“木头，你还爱我吗？”

“……”除了忧伤，独孤少羽再也没有其它感觉，除了沉默，他还能做什么呢？

虽然独孤少羽没有回答，李心慧还是笑了笑，满脸都是绝望的泪水，“以前我一直都很希望有一天做你的新娘，成为你的妻子，可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不懂你的心，甚至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娶我为妻，我就总知道和别人了说是你的未婚妻……木头，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心慧，你别说了，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妻子！”独孤少羽说着便把她紧抱在怀里。

“傻瓜，我怎么会是你的妻子呢，我……我们还没成亲呢，我就要死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你的妻子了……”李心慧摇了摇头，目光也是带着无尽的遗憾。

“……”独孤少羽此刻已经泣不成声，或许他就不应该抛下她不管。

“我知道你哥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可是其实你也很舍不得我，对不对？”

“……”

虽然独孤少羽选择了沉默，但李心慧却依然说道：“木头，你知道吗……呜……”

李心慧说着的时候，脸上突然变得痛苦，嘴里吐出来一口血。

“心慧，我求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找清火长老！”独孤少羽说着便要把她放下来，但李心慧却不愿意他在最后时刻离开自己，便是紧抓着他的衣服。

“木头，你听我说了……我不行了，我不想你离开我，陪我最后一阵子……可以吗？”李心慧带着泪水祈求着，独孤少羽此刻又怎么可能还忍心离开她呢？

李心慧见独孤少羽没有离开，心中又多了几分安慰，淡淡地说道：“木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独孤少羽的声音已经因抽泣而变得沙哑，泪水依然是不停地流下来。

李心慧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子才问道：“兰溪……是不是很漂亮？”

“……”独孤少羽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是把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罗兰溪拿了出来，使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了。

李心慧似乎知道他不会回答，也回答不了，又是微微一笑，却笑得好痛苦，“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忘记她，我也知道我永远也取代不了她在你心中的位置……答应我……好好去爱她！”

李心慧此刻的心比任何痛苦都要痛苦，这句话比任何利刃都要残忍千倍万倍，换着谁会说出这样伤害自己的话来？

“……”

“你要记住，爱……爱你所爱……恨你所恨……可是恨不该掩饰爱……你明白吗？”

“……”

独孤少羽沉默，根本就没有勇气去看着李心慧的眼睛。

“我只希望你能……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如果爱她能让你快乐，能让你幸福，那就不要拿恨来做借口，这是我唯一的遗愿……你能答应我吗？”

“心慧，你不会有事的，我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他懂所有的治疗灵术，没有治不好的病，没有痊愈不了的伤，我要带你去见他……”独孤少羽虽然不是口出狂言，但却说着胡话，要带她去见树村又怎么可能呢？

“傻瓜……我真的不行了，我……”李心慧脸色几近了没有血色，显得异常的脆弱，“我有一样东西想要送给你！”

李心慧说着便是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件熟悉的东西，不是天蓝玉笛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