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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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恕罪，微臣救驾来迟。”
白羽半跪在秦赢面前，但是眼睛余光一直瞟向受伤的白离身上。
“孤无事，赶紧离开此地，将白离少将军送回军营医治！”秦赢摆了摆手，翻身上马对其嘱咐道。
“此地闹出这么大动静，越军定然有所察觉，现在不宜与越军开战，速速离去！”
众人没再说什么，也知道快马赶回军营救治白离才是最要紧的事。
两日后。
日落西山。
在落雁关的城墙之上，白离等人将赵怀安围了起来，今天正是他给这些人一个交待的时候。
那日回去后，他就知道自己要是不给这些人一个人说法，怕是不得善了。于是便承诺在两日后，会给他们给白离一个交待。
落日的余晖照在众人的脸上，他们没有任何人开口，就连旁观青鸾三人也是如此，都直勾勾的盯着赵怀安。
“诸位不必如此看着我，我的脸上又没有花。”赵怀安看到这些人的样子，调笑一番后继续道：
“其实这事在我意料之中，又算在我意料之外。”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青鸾心中疑惑最多，于是便抢先开口道：“你口中意料之中的事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又是什么？”
赵怀安双手放到城墙上，望着越军大营方向眯起眼睛：
“意料之中的就是刺客一事，意料之外的便是你们这些习武的江湖之人。”
“原本我以为即便有几百人的刺客，凭借我秦国精锐就能抵挡下来，但你们的出现成了意外。没想到你们能有如此实力，这才让情况陷入危局之中。”
听到这话，青鸾手抚下巴陷入了思索之中，回忆那日发生之事。他一直都在观察赵怀安的神情，不曾发现有任何变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他凭什么或者说哪里来的底气不害怕？他布置的后手在哪里？若没有他们和天玄子的制衡，形势绝对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最为高冷的白凤却是冷笑一番：“所以按照你的话来说，若我们与秦国为敌对关系，或者不出手。那你岂不是葬送了太子和你们这些人的性命？”
一旁的白离听到这话，立即就想到当时赵怀安那如此肯定神色，当即看向秦赢。
两人对视一眼，见到这位太子点头那一刻，他瞬间明白了一切。果然，这些上位者是不会让自己处于绝对的危险之中，那是不是其实他本可以不用受那么重的伤的？
对于白凤的嘲讽，赵怀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尽是不屑的神色，轻嗤一声道：
“你们可知道我心中最坏的局面是什么吗？就是动用我提前布置的后手，但在我看来你们是不配的。你们若是真敢同他们一般出手，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可能在某处疗伤，也可能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众人，发现仅仅只有两人明白了刚刚的话。
“诸位不如动脑子想想，那被我调动的一万重甲铁骑去了何处？包括你们三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懂这个消息。现在你们告诉我，在一万重甲铁骑围困下，有几成把握逃离？”
“我承认你们实力很强，但强的过训练有素，身经百战一万重甲铁骑？”
这句话落下，白凤脸上如同被扇了好几巴掌，火辣辣的疼让他无法说出一句话。
天玄子看着赵怀安的眼神中多了一抹亮光，替在场的人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逃离的把握不足一成，所以从一开始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赵怀安摇了摇头，并不是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说过了，你们是意料之外的事，我也并没有能够掌控全局。从看到你们的第一眼，我就做了最坏的打算，重甲铁骑彻底暴露，不止要对付你们，还要对付越军。但是没想到暗卫拔掉了他们的眼线，你们也是来递交投名状的。”
“这对于我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除了白离重伤，倒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不是吗？”
说到这里，众人都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的恐怖，他的算计从未到落雁关就布下了。
“先生，孤有一问。其实我们大可不必清理这些刺客，在不给机会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当当诸国的眼线，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秦赢站了出来，虽然上次赵怀安有说过，但他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动这些刺客。
“不会有什么影响？殿下真的这么认为吗？”赵怀安有些沉默，有时候他有点看不懂面前的这位太子殿下。
“秦王的眼睛遍布天下，不论有什么信息都能够及时传递到他手上。可是你们可曾见到他身边有别人安插的眼线？”
“他们没办法安排，所以没人能够知道他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这样的后果便是，只能去猜，去揣测他的想法。身为臣子，白羽老将军更能体会到这一点吧？”
见赵怀安看过来，白羽只能点了点头，事实便是如此。
“不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战场上，布置的眼睛可以让你看到很多自己无法看到的东西。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
“而反制的这一方法的前提便是藏！就好比那一万重甲铁骑，除了你我，以及他们自身之外，没人能够知道他们的动向。包括暗卫，即便他们跟上，也会被甩开。”
“所以主动权会在我的手上，有了主动权才有执掌大局的权利！”
说着赵怀安走向秦赢，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要做一个合格的君王，前提是要有一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力量，而他们只听命于你，也只有你知道他们的存在。这样才不会被他人掣肘，这样才能掌控全局。”
“殿下，你要向秦王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