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神站立,目光看向刘老夫人,“褚长安并非与我有勾连,而是与老夫人有私情!

孙媳昨夜亲眼所见,老夫人的侄子刘彪,将幽兰馆里的小倌褚长安,从后门带进老夫人院中!此事孙嬷嬷也知。”

孙嬷嬷是田氏身边的老人,也是云锦院的管事,办事沉稳有度,在府内有口皆碑。

田氏惊讶,“孙嬷嬷,你如实说。”

孙嬷嬷本与世子妃商量,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但这种情况,她只能开口。

“昨晚,世子妃向老奴询问房账目的问题,老奴与世子妃同去房清点的时候,见到老夫人的侄子刘彪,领了个年轻的白衣男子入府。

那男子走路时掉了个腰牌,老奴和世子妃捡来,发现腰牌正面写着幽兰馆,背面刻有褚长安三个字。”

孙嬷嬷昨夜将腰牌放到了袖子中,今日未换衣服,她从袖中掏出那腰牌。

“外男入府,还是幽兰馆那种地方的小倌,老奴担心侯府的名声,求世子妃将这件事隐瞒,老奴擅作主张,请夫人责罚。”

田氏这档口哪里在乎问责,所有人的视线移到一处,众人发现,榻上那几人的腰间也都有腰牌!

杜靖将他们的腰牌抢过来,正面竟都写着幽兰馆三个字。

他将腰牌甩出去,冷哼道,“祖母,您倒是只钟情幽兰馆一家的小倌!找的都是这样的人!”

刘老夫人昨晚的确见了褚长安。

那是因为褚长安要求她当面承诺,让他重入科举,否则便不会配合他们。

刘老夫人气的皱纹都加深几分,她一把年纪,要是传出去私会楚楼小倌,她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她指着榻上的男子,急的眼球凸起,“你们到底是谁,把老身绑来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中年妖娆男子正是幽兰馆的老鸨,他饱经历练,倒也有点糊涂了,“主人已经付过银两,让我等在此侍奉,何来捆绑之说。”

他皱了下眉头,豁然开朗,“莫非主人喜好捆绑?”

刘老夫人气的胸疼!

马氏凝眉,扶住刘老夫人,“你说老夫人付过银两,如何证明?”

银两这东西谁家都有,一旦他们拿出来,她便立刻否认,将老夫人与幽兰馆摘干净。

老鸨从腰间拿出一枚成色碧绿的翡翠,“这是定金,服侍好了还有奖赏。”

刘老夫人彻底不淡定了,因为这就是她抹额上的绿翡翠!

刘老夫人喜好炫耀,这枚绿翡翠价值不菲,她时常戴在头上,大家一眼便都认了出来,刘老夫人这下百口莫辩。

马氏嘴巴抿成条长线,她扶起老夫人快要倒下的身体,眼神看向田氏。

老夫人即便有过错,亦是侯爷的亲生母亲,她的地位不会变。

田氏身为侯府主母,责罚老夫人,势必引起侯爷的不满,她不作责罚,便是放任此等风气,有损主母威严。

而且这事乃世子揭发,老夫人对世子的怨恨会更加重。

马氏索性缄口不言,把难题交给田氏。

田氏皱眉,有些难办。

老侯爷不在,刘老夫人的事情,她身为儿媳不便做主,何况事关侯府名声和后院安宁。

田氏深叹一口气,看向乔染,使出杀手锏,“儿媳,你看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