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发觉门内出了小姐没有一人。

“不清楚。”希泠歪头想了想,念及当日吃饭时宣凉说过的话,似乎是要进宫?

皇宫,子夜殿。

“未央大典即将开始,辛苦你了,凉。”宣止一身明黄色的便衣,脸色带着几分苍白。

“都是臣应该做的,”宣凉见他的模样,不由得凝眉,“皇兄最近身体可还好?”

“照旧罢了,毕竟有得有失。”宣止似乎不欲多说。

又像是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凉,本王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宣凉凤眸微垂,果然是有什么事情,否则他不会如此简单的召见自己。

“多谢皇兄,不知为何物?”他起身行了一个礼。

宣止抿唇笑了,伸手拍了几个巴掌:“出来见过玄衣侯。”

一声环佩叮当后,清脆之声不绝于耳。

一股子媚香升起,与子夜殿这严肃的场合十分矛盾,宣凉没有回头,只听着身后的女子轻盈的脚步声,而后一声如黄鹂鸟的嗓音响起:“云珮儿见过皇上、王爷。”

宣凉身子一僵,抬眼看向宣止满是笑意的容颜,缓缓回头,便撞见了一张与云瑶有几分想像的女子。

羞怯而娇媚。

他神色冰冷,阴沉的看向他的皇兄:“这便是给臣下的礼物?皇兄从哪儿找来的这些女子,竟各个出落的如此模样。”

宣止不为所动,反而像个被夸奖的天真少年笑眯眯的:“云珮儿,还不好好侍候侍候你的主人。”

说罢,便埋下头似是全神贯注的看起了奏折。

那云珮儿衣着俱是毛茸茸的,很是讨喜,举止却处处透着诱-惑。

“王爷。”她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见宣凉脸色冰冷,却如寒冰料峭,冷峻胜过她见过的所有男子。

不禁心下荡漾,一手轻轻软软的搭上了他玄色的、尊贵的衣襟,若有似无额挑逗着。

宣凉蓦地笑了,凤眸满是意味儿,薄唇冷嗤一声,极其不屑却有让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云珮儿何曾见过如此矜贵的王爷,见他没有拒绝不由得心漏了一拍,更是大胆起来,涂着鲜红蔻汁的手更是得寸进尺搭上了,宣凉劲瘦的腰间上那条玄色的腰带!

那手如蛇一般,悠悠的游走在宣凉玄色的锦袍上,终于探进了他的亵衣内,在他锁骨之间情-色的游弋。

宣凉仍然没有拒绝。

云珮儿鲜艳的红唇,掩饰不了得意。

放肆的在肃静的殿堂内,一手顺着宣凉紧致的皮肤、窄而有力的腰线暧-昧的滑下,一手柔柔的覆上宣凉冰冷的手掌,将他的手带着放到了自己的半敞半露的酥-胸上,媚笑一声:“王……嘶……”

她忽觉喉咙发出的声音,如响尾蛇临死前的嘶叫,无力而气竭!

又随之低下头,却见不知何时王爷那双冰凉的手上满是鲜红的液体,那液体竟然还不停的往下滴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而那鲜血竟是,从自己脖颈上滴落下去的。

云珮儿忽的收回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咽喉,那里早已经是血流不止!

而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哼。”宣凉冷冷的笑了。

带着恶作剧般的阴沉与邪肆,站起身睥睨着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自己的散乱的衣襟,看着那副凄烈的场景的凤眸,竟然好似看着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

“啪啪啪!”掌声缓慢而有力的一下一下响起来。

宣止不知何时,缓缓从皇位上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浅笑,少年般的惊喜,却只看着宣凉。

云珮儿直到临死,才发现这两兄弟惊人的相似——漠然到冷酷的草菅人命!

“看来,朕送你的礼物,你不大喜欢。”宣止难得的苦恼起来,皱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臣弟很喜欢,她的血很热,暖了臣弟的手。”宣凉淡淡的说。

这二人都没有再赏那具美艳的哪怕一眼。

年轻的帝王满意的笑了:“凉,你这样让朕很是放心。朕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女子再能让你牵肠挂肚,你是殷奚,除了朕,你便是这天下第二个主人,你不该再有任何弱点!”

宣凉凤眸凉薄,冷冷的勾起一抹笑:“皇兄说笑了,不知皇兄说的殷奚,是指这个国家?还是指这片大陆?”

“你什么意思?”帝王阴森的声音响起。

宣凉却笑出了声:“若是前者,臣弟不敢自称为主人,若是后者……”

他顿了顿,才淡淡出声:“皇兄与臣弟都知道,笼罩在殷奚背后的阴影里,藏着一个男子,他的名字曾经被皇室禁之于口,最终却被全天下的人知道了。”

宣止阴沉的逼视着宣凉,良久吐出二字:“氏渊。”

那二个字,岂止是咬牙切齿?!

宣凉不为所动,放肆的扬声大笑,满是嘲讽与快意:“皇兄,你真的想取而代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