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没觉得不妥,能跟阿砚结婚就已经赢得彻底了,人得知足,这种小事上本就该大度点做出让步:“订婚宴那天,我听到他对阿砚说‘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垃圾玩’,他妈的,他指的就是咱们呢。”

“呵,咱们跟阿砚从小一起长大,参与了阿砚生活的全部,亲兄弟一般。他算什么东西,以阿砚喜新厌旧的程度,我看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前夫。”

闻昼虽然也不怎么喜欢阿砚的未婚夫,但他明白这不过是因为嫉妒而产生的偏见,客观来说对方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英俊多金,谈吐斯,对清砚也足够体贴,更何况这门婚事是阿砚同意的。他揶揄道:“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按照你的标准,谁来也不行,我看阿砚这辈子就打光棍好了。”

反正他们这些人完全可以代替“丈夫”的角色。

他的双胞胎弟弟闻夜跟他唱起了双簧:“要不苏辞你收拾收拾去做小吧,你一定要坚定点儿,不能被那个爹味男给逼走了,给我狠狠地膈应他。”

苏辞目光闪烁,见角落那人没有任何反应后只冷哼了一声,一向清亮傲慢的声音压得很轻:“你以为我不想吗,这种事又不是我想干就能干的。”

“你们也知道的,阿砚对alpha的信息素非常抗拒,但凡闻到那么一丁点,都会立刻避开。”

alpha排斥alpha的信息素很正常,但仅在易感期,而且绝对没有严重到完全无法忍受的地步,所以大概是心理上的厌恶,在心理上排斥alpha。

这是很难解决的问题。

“那天他突然……害得我突发易感期,扔下我就走,被我堵了一下直接眼睛都红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明明苦艾酒可以喝,却讨厌苦艾酒味的信息素,说什么太危险了让我躲远一点。”

“是说我很危险吗?我又不是那种人。”

苏辞面露气恼:“而且我都听话地滚了,也有好好地道歉,结果他一周没理我,还说是为了我好。”

场上响起了几声零散的轻笑。

这种事他们基本都经历过,且不止一次。

始作俑者对他们的态度如出一辙。

很奇怪,按理来说alpha是很难让另一个alpha进入易感期的,但是阿砚是例外。他的信息素不光会让ega瞬间进入发情期,还会让alpha瞬间进入易感期,甚至很多时候,不用信息素都能做到。

他就像是行走的,人、形、春、药。

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把人诱得欲罢不能。

易感期的alpha很难抑制住性冲动,但并没有人强行对阿砚干出过什么出格的事。

顶多是借着兄弟的身份,谋取些微薄的福利。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各自怎么想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是反正谁也得不到,又被阿砚一碗水端平,彼此也就懒得戳破,维持着和谐又矛盾、礼貌又暧昧的仅限于表面的所谓的“兄弟关系”。

不患寡而患不均,没有人打破这层平衡,因为一旦有人开始了,阿砚就再也别想清静了。

会被蚕食得干干净净。

闻昼的目光流连过那人垂至腰间的发尾,一点痒意攀爬上心间,又迅速蔓延开来,那柔顺的发尾好像坠在他心尖尖上,让他很想缠在指间闻闻香气把玩一番:“不过阿砚的易感期怎么还没来?”

按理来说,已经20岁了,易感期早就该来了。

苏辞无聊啧了声:“来不来又没什么影响。”

闻昼笑意散漫,脑中的臆想越发过分:“因为我还没见过阿砚完全失态的样子,很好奇。”

漂亮的alpha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说是重欲想玩吧,止步于上床;说是无聊捉弄人吧,对每一任都很温柔;说是真心爱过吧,分手时又很冷漠。

闻夜跟闻昼长得很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闻夜蓄着夸张的银蓝挑染狼尾发,又戴了眉骨钉和唇钉,眼白多,瞳仁小,嘴角向下,眼神带刺,很是厌世,看起来像什么不良少年,说的话也直接到让人无措:“你就是想看他易感期欲求不满的样子。”

闻昼挑着唇笑:“没有人不想看吧?”

被谈论到这个程度,那人依旧没打算插话。

好像话题中心是另外一个人,而他只是静默着抽离其中的普通看客,不,他甚至都没有看。

反倒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有着烈阳般灿烂的浓金短发的青年勾过面前无人问津的果盘,顷刻后一颗樱桃砸到了那人身上。

冰凉莹润的透红樱桃刚好落在腰腹上,那人瞬间颤了下,细长手指去摸,他似乎有些迷糊,洁白手指迟钝地绕了细韧的腰小半圈也没找到在哪儿。

他往靠椅里蜷了蜷,似乎很困,没有去在意。

众人凝视他的目光却越发肆意。

妈的,谁家alpha腰那么细,好适合被人两手掐起,粗鲁地摁上指印,敏感得在掌中乱颤。

亦或是用滚烫的唇舌烙出一大片粉红,用利齿轻叨起厮磨出绮丽涩情的咬痕。

手也好看得要命,总让人感觉他泛着淡淡蔷薇色的洁白指尖萦绕着极其好闻的缱绻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