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义一趟老家,花去了大半老本,马金兄弟俩也有了小积蓄,而顾学义的钱却一点存不下。

一个无底洞的家,他就算累死也无济于事。

马金在郊区也买了个小院,把孩子媳妇接了过来,顾学义就显得孤独了。

这样的孤独他也习惯了,厚着脸皮在马金家蹭饭。

马金马城兄弟也是感恩图报的人,对顾学义如以往亲热。

有了冷峻这条线,这个冬天也有事做,漠北收购不到牛羊,就辗转藏区牧民那边。

一冬挣的钱,总算给大弟把媳妇娶了,也算了了沈玉心头的一件大事。

家里多了一口人,开支也大了,尤其第一年新亲戚,这种事情,走亲串友都是花销。

顾学德嘴上说不要老婆,娶了老婆却宝贝的紧,本来筛沙的活也不干了,就在家守着老婆。

顾学义一个头两个大,想把大弟领出来挣钱,人家还不乐意。

再加上家庭原有的开支,韩婷婷的病时而复发,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哗,不见了。

眼看着自己的钱袋子见了底,已不是毛头小子的顾学义发愁了。

中年危机提前到来了,其实也不算提前,他已经二十八岁了。

年轻那几年,思想不成熟,也仗着年轻,钱完了再挣,累了吃饱睡一觉又精神倍增。

同伴们一个一个都有了自己的光景,有了房,有了稳定生意,有人还买了车,跑运输。

而他一年一年奋斗下来,却仍住着那间三十年前的破土房,连生病的权利都不能有。

突然觉得活的好累,没盼头,分不清自己在那个家里到底是父还是哥?

高原的温暖来的迟,春节过后仍是寒风料峭,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顾学义茫然徘徊在他乡异地。

马城的儿子出麻疹,忙得一天不见人影。

顾学义和马金准备去一趟漠北,探探羊绒生意的路子,他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马金虽然有点毛躁,可也头脑灵活,顾学义一点他就透。

两人轻车熟路来到尕伯家,也相信尕伯的为人,不会骗他们。

草原牧民多半憨厚,尕伯认真给两人分析当前的羊绒行情,总之不希望他俩倒腾羊绒,前景不好。

恰巧遇到邻居家的骆驼咬伤了主人,要卖掉。

经过一个干冷的冬天,骆驼的膘情已大不如以前,可为了帮邻居,尕伯还是希望他们能买走,也没要高价。

这次也没算空跑,两人赶了两封骆驼回到了g市。

这两封骆驼却让两人开始了另一种生意,谚语中说:早起的鸟有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