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村林荣淳性子敦厚,为人和善,待人以诚,跟古铜村村正有一面之交,那村正欣赏林荣淳,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古桐村村正曾在田地间见过林浊江,又听了林荣淳提及家中婆姨絮叨儿子的婚事,便起了心思,托媒婆去了木旺家说媒。

如此这般,一次不成,木美月听说此事,便亲自去田地间看林浊江,过后,少女便主动撺掇爹爹木旺应下婚事。

木旺果真应下亲事,定了亲,只待时候一到,就办了婚事。

却不料,江湖村遭遇横祸,魔渊在侧,成了被诅咒的村子。

七里八乡,但凡与江湖村有姻亲的,都纷纷疏远,有定亲或定亲意向的,纷纷偃旗息鼓,退亲息念。

木美月能看上林浊江,自然是心系少年的,只是亲事退了后,她却没什么难过感觉,后来,木贵修巴结了镇上一位员外家公子,也就是旁边的锦衣少年,李福乘。

通过木贵修,木美月结识了李福乘,一来二去,眉来眼去,水光山色,有了些眉目。

这次她参与仙门入门考核,就是李福乘极力促成的。木美月原本毫无信心,可听了李福乘的“试试也无妨,反正又不亏钱”之类言语,就动了心思,而后野心滋生壮大,仰慕仙女姿态,自想成仙。

如今看来,也就止于臆想了。

话说,木贵修失踪了,去哪了呢?

可不止木贵修失踪啊,再联想石尖村的覆灭,让人不寒而栗!又一想,入仙门多好啊,安然、长生、驻颜有术……唉……至于该承担的责任,混着过去就好了。

这支六人队伍,战力中规中矩,跟别人斗过,力有未逮,只能仓皇而逃,照这样下去,还不得被人给灭了?

“袁公子!袁公子!我看到右方有一对男女,怀揣金光好亮眼啊,至少两枚铜钱以上嘞!”

众人眼睛一亮,神色振奋,侧目望去,果然看到一对男女,正缓步而来,那男子怀揣铜钱,金光透彻,如大日光束耀目。

“他们似乎看到我们了!”

“怎么办?那他们岂不是要跑?”

“我们现在匍匐隐匿还来得及吗?”

“咦?不跑?傻了?或是有什么依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满心疑惑。

待那对男女近了些,便有人惊呼道:“是他?!江湖村的林臭水沟?”

“谁啊?”

“跟美……咳咳,没,没事,就是见过这人。江湖村的,叫林浊江,你想啊,浊不就是浑浊,污浊,肮脏吗?浊江就是污浊的江河,可不就是臭水沟吗?哈哈……咳咳……”

这说话的少年,是古桐村人,与木美月是同乡。

木美月面色有些不自然,同乡互相扶持,他们跟着李福乘,李福乘又跟着袁公子,这就成了一队成员。

林浊江,竟然遇到了林浊江,木美月眼角轻抽,唯恐双方说话,提及了二人婚事,处境尴尬,躲了起来……隐在同伴身后。

以袁公子的性子,估计不会让林浊江有说话的机会……等等,林浊江貌似不曾见过自己啊,躲什么呢?

一男一女联袂而来,竟不避开自己这支队伍,袁公子等人面色阴沉,心生警惕,都不是傻子,这边六人,对面二人,竟然闷头直来,不是傻子就是有所依仗。

依仗?又能有什么依仗?还能翻天不成?袁公子等人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了。

可是……这对男女竟有四枚铜钱啊!可不就翻天了吗?

也许是考核是有意为之,铜钱串不起来,还遮不住金光,这是一目了然啊。

林浊江转头看向方意熷,叹气道:“我看他们怪可怜的,要不这单就算了?”

方意熷瞪眼道:“谁可怜?我们不可怜吗?我不可怜吗?你少慷我之慨了啊,我跟你讲……”

“那我慷我之慨,你自己动手吧。”

“……”

二人闲暇时候常常拌嘴,忙的时候也不闲着嘴,权当解闷,渐而言语铿锵,言词激烈,争一个输赢,辩一个胜负。

袁公子面色陡然狰狞,咆哮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目中无人,当老子不存在吗?唬谁呢?弟兄们,动手!”

因为顾忌这对狗男女可能是大高手,便静静瞧着不动手,还被人品头论足?绝无可能!

高手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都是一般的真气量,学了一样的剑招,再能玩出花来,还能以二敌六?闹着玩呢?!

铜钱可不仅靠杀伐妖魔鬼怪获得,还靠运气,智慧……岂能说林浊江怀揣四枚铜钱就厉害没边了?

袁公子见同伴迟疑犹豫,当即晓以利害,道出想法,鼓舞斗志,煽动杀心,一伙人便红了眼,盯着铜钱金光,挥剑向二人痛下杀手。

林浊江和方意熷踏步,起步如飞,飘而若云,步调一致,犹如蝶飞,穿梭过六人,便有两人被砍飞,鲜血流溢。

袁公子等人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李福乘颤声道:“这泥腿子,这般厉害?”

林浊江眯眼道:“那领头的,说话慷慨陈词,铿锵激烈,不能轻饶!”

“你还觉得人家可怜,不做这单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