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自元和吴馨韫从林浊江院子走出,午自元便长呼一口气,深吸一口气,摇头道:“真是乱糟糟,乌泱泱,乌烟瘴气,实在受不了。”

吴馨韫叹气道:“如此说话,过分了啊。”

“方师妹家尚可,那什么沟子家,脏巷子,拥挤小院,哪是用来住人的?养猪正合适。”

“……”

“方师妹怎么会跟这种人相交呢?竟然不肯与我们一道走。她宁可吃山野村妇做的饭菜,也不愿跟我们去酒楼吃山珍海味。”

“……”吴馨韫翻白眼道,“行了,如此嘴碎,絮絮叨叨,却像极了市井泼妇,何必呢?”

“有句话,叫……叫不吐不快!”

吴馨韫摇摇头,默然不语。

“你说,那小秃驴为何发笑?”

“我也不知。”

吴馨韫款步莲莲,步步如飞,走出巷子,到了大街上。

午自元看着吴馨韫的婀娜背影,嘀咕一声“便宜张师兄了”,然后跟了上去。

方意熷为大家揭开了仙门的神秘面纱,说了一些仙门事,还有这趟历练,耗时一年半,发生了许多事。

在南方百万大山之中,有一片特殊区域,叫幽神谷,能让人产生幻觉,是一处险地,却也是一处宝地,内有无魂无魄的精灵,非常古怪,另有灵草宝药,而人处其中,能磨砺躯体与魂魄。

那是一片龙蛇混杂之地,距离不远有一个教派,是一个邪恶教派,叫幽鬼教,非常排外,若非前去幽神谷的仙门弟子较多,谁都休想进幽神谷。

杀人越货这种事,几乎便是常态了。

而仙门势力与势力之间,也时常爆发冲突,就是这么个情况。

众人都听呆了,虽然时常听林浊江说一些奇闻异事,可听闻方意熷说这些神神鬼鬼的诡谲事,还是惊世骇俗,大感震撼。

方意熷还说了,那边除了幽鬼教,还有圣蛊教,玄阴门,以及丛林部落,如幽鬼教可驱策厉鬼,还能让人顷刻化作僵尸,而圣蛊教则可驱策诸多毒蛇毒虫,用毒手段惊人,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便亡命。还有一个玄阴门,能从九幽借力,还自建了一个小地狱来收容鬼物,并派出阴差去捉游魂……

这些听来就很梦幻,很可怕,很野蛮,太吓人了!

许多细节,比如方意熷遇到一些什么教什么门的弟子时,彼此相斗是什么样的,她并未细说,很快到了午饭的时间。

众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方意熷便要离去了。

女儿回来,还不知能待多久呢,方元煦自是要时时相伴的,临走前,问了林浊江一家搬迁日期,林浊江告知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方元煦也就放心了。

而方意熷临走前偷偷传音林浊江,说明天自己还会来,到时候一起相约去城外,好好切磋一番,语气自信,显然一番磨练收获颇丰,想用林浊江来称称自己的斤两。

林浊江自是无可无不可,方意熷志得意满而归,锐气极盛,总该有人挫挫她的锐气,让她收敛些,沉淀些,谦虚谨慎些,更努力些。

方意熷走后,寂真凑近,低声道:“你二人眉来眼去,在密谋些什么?”

林浊江瞥了寂真一眼,摆手道:“关你什么事?你什么时候走啊?”

寂真沉声道:“你这是要赶我走?亏我还教你家小孩练拳呢!”

“都是皮毛,神通精髓都不教,邀什么功啊?”

“这……若是小竹叶入我佛门当女尼,小僧什么都教……”

“滚!我告诉我外公去!”

“别,别啊,万一他老人家气出一个好歹来,小僧罪过大矣!你也有大罪过。”

林浊江瞥了寂真一眼,二人已经回到院中。

“外公外婆!出来炼气了喂!”

林浊江吆喝了一大声,饭后休息,就该锻炼身体了,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思维想法也都固化,修道天赋也差,无论怎样修炼,从苍天抢来岁月也不会太久,可若能让二老身体硬朗健康,便足够了,寿岁自然也是越高越好,得享天伦之乐,足矣。

外公外婆也很听林浊江的话,听了林浊江的吆喝,就走了过来。

寂真摇头不已,绝了忽悠林浊江家人当和尚尼姑的念头,至于什么时候走?等温如照送来那一成份额再说。

方意熷以传神符向师兄师姐传递消息,让二人酒足饭饱又消食后,便回她家休息。

传神符传的神念,触而知之,传音符传的是声音,听而知之,这只是传递消息较快的手段之二。

午自元和吴馨韫酒足饭饱,正逛着街,消着食,午自元还说,此县城繁华热闹程度实在一般,待着实在无趣至极,一枚传神符便飘飘****而来。

吴馨韫伸手捉住传神符,解开传神符上的封禁,便感应到了方意熷的神念,而后告知午自元。

传递消息的符篆,常有两种传递形式,一则两枚至多枚之间感应传递,二则符篆中寄有灵智寻觅消息接收者。

午自元听了吴馨韫的转述,便点头说要回方府。

待回到方府见了方意熷,午自元便问方意熷准备在家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