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痛苦的煎熬的等待下,长长地三个时辰过去。

军帐外一片焦虑紧张,鸜鹆部落族人们全都等待着军帐四方,篙火焰也都是准备齐全,就等待着秦鸿和塔姆桑出关,他们就可以欢呼雀跃,举杯同庆。

但在此时,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没有半点庆祝的心情,每个人都显得很低沉,心思惶惶。

特别是听着塔姆桑那近乎渐渐吼得嘶哑的痛苦咆哮,每个人的心都是狠狠的揪紧,难以释怀。

军帐内,塔姆桑钢牙紧咬,五官都扭曲,变得狰狞难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浸湿了他的兽皮大褂,身下的软毯都是湿漉漉起来。

他的七窍之间,有污血不断溢出,被法力生生挤压了出来。

秦鸿坐在他的身后,双手莹莹放光,被如血般赤红的光芒包裹,散发着光与热,紧紧地贴在塔姆桑的后背上。

那是地心炎与法力不断交融,汇入塔姆桑体内,不断蚕食着阴毒。

三个时辰的僵持,三个时辰的瓦解,阴毒明显祛除了大半。

可以看到,塔姆桑的双腿都蜷缩了起来,根根脚趾都紧紧地绷了起来。

有效果!

阴毒被消磨掉,塔姆桑感受到了双腿的知觉,重新恢复了对双腿的感应。虽然没有做到那种掌控自如的程度,但明显比以前恢复了许多。

“不行了!”

终于,秦鸿率先脱力,长叹一声,缓缓撤回了力量。

军帐内的炙热温度迅速散去,法力波动平息,秦鸿浑身衣袍都被汗水浸湿。脱力的双手撑地,有些疲惫的站了起来。

扭头看着同样大汗淋漓的塔姆桑,解释道:“你体内的阴毒积累太深了,而且下半身积攒的法力太雄浑,以我的修为,哪怕竭尽全力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祛除。”

“超出了我的预计,想要彻底清除的话,估计短则七天,长则十日。在这期间,你还得封闭下半身的经脉,不要让上半身的法力流

转到下半身,那样反倒会滋长阴毒的力量,今天的努力就等同于白费。”

塔姆桑缓过劲,缓缓抬头,双眼猩红,眼中布满了血丝,尽显疲惫和沧桑。听着秦鸿说完,才颌首道:“秦少侠,大恩不言谢,以后鸜鹆部落,就是你的家。有什么差遣和要求,尽管说,塔姆桑能力范围之内,必然竭力满足。”

秦鸿点了点头,随即道:“今天我法力耗尽,暂时停歇,你封闭下半身经脉,祛毒暂告一段落,明日继续。稍晚后,我会尝试炼制一炉丹药,具有极阳属性的力量,给你压制体内阴毒继续增长。”

“多谢!”塔姆桑抱拳解释。

“不必!”秦鸿转身朝外走去,准备通知部落族人为塔姆桑整理一下。

军帐外,人群林立,紧张焦虑,死死地盯着门帘。当看到门帘被人掀起,秦鸿自内走出来时,满场人群全都沸腾了。

“秦阿哥,怎样了?我阿爸他没事了吗?”禅语第一个冲上前去,抓着秦鸿的双臂急声追问。

“秦少侠,大哥的毒是不是都去了?他是不是恢复了?”殇虞紧随其后,惊喜交加。

“秦少侠,您快告诉我们啊,酋长他到底好了吗?”

族人们纷纷呐喊,激动又迫切,显得很忐忑。

看着鸜鹆部落族人们激动的样子,秦鸿犹疑了下,如实告知:“酋长中毒太深,毒素太强,以我目前的实力,勉强将之控制,并稍稍祛除了一些。不过,想要彻底祛除,让酋长痊愈,恐怕需要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酋长有治愈的希望。”族人们无不惊喜欢呼。

“希望还是有的,而且还是很大。不过,在这期间,酋长依旧不能发挥实力,下半身经脉被封堵,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阴毒容易滋长,重新蚕食他体内力量恢复。”秦鸿郑重提醒。

“我会看着阿爸的,一定遵照秦阿哥的吩咐。”禅语肃穆回应。

秦鸿微微颌首

:“现在可以让人为酋长收拾一下,另外,我需要换洗一身干净衣服。”

禅语立即应声,吩咐族人带秦鸿前往早已安排的营帐内换洗。并且有专人服饰,照顾得十分体贴。

期间也安排了专人为塔姆桑换洗,整理军帐内的狼藉。

一切结束后,即是鸜鹆部落准备的篙火宴。

熊熊烧的篙火搭建在一片空地上,周围摆满了一张张长桌,桌上摆满了烤乳猪,烤全羊,奎牛兽腿,蛇羹,太古凶兽肉片,龙鲤鱼汤等,晚宴十分丰盛。

秦鸿三人直接被鸜鹆部落的人奉为上宾,与塔姆桑地位等同,跟塔姆桑并列坐在一张长桌的北方。

而在长桌右手方则是依次坐着禅语,殇虞,及鸜鹆部落的大祭司和革余这些祭祀长老。

左手方则是沈碧嫣,李峰,下方就是一系列小都统,及一些年轻的部落青年。

塔姆桑依旧坐在轮椅上,虽然下半身依旧不能动弹,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浓烈粗犷的笑容。分外明显,十分高兴。

下半身有痊愈的希望,塔姆桑无疑很激动。

篙火宴持续了两个时辰,天色都由深夜渐渐转为凌晨,东方天际都是浮现出了昏红色,黎明即将到来。

宴会高潮渐落,塔姆桑因为太激动,喝酒时没有刻意以法力蒸发酒精,所以最后喝得头昏脑涨,被部落勇士搀扶了下去休息。

殇虞也是欣喜交加,喝得说话‘舌’头直接打转,一脸的潮红,两只眼睛都布满了血丝,还缠着秦鸿不放,非得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