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府门外,秦鸿带着雪月而来,水芊芊随同在侧,显得有些拘谨。

由得侍卫禀告,秦鸿站在府门外等候,并不着急,也无不耐。

没多久,于杰仁带着于家一干长老匆匆赶了出来,看到府外站着的身影,于杰仁远远地即是招呼起来:“秦少,哎呀,秦少,真是多年不见,秦少风采更甚往昔。”

一路飞奔着迎出府门,紧紧地抓着秦鸿的手,于杰仁激动的道:“一别数年,下人来报时,我都误以为听错了呢。这么多年不知秦少音讯,突然出现,让我既是惊,又是喜。”

“不必如此寒暄了,我此番前来,只是想来于府借住一段时日。”秦鸿如实相告。

“借住?”

于杰仁明显错愕了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水芊芊。按理而言,秦鸿与水家的亲近更胜于府才对,即便入住,也应是在水家借住才是,怎会上于府?

抬头时,正好看到水芊芊眼中闪过的一丝无奈之色,于杰仁思绪纷飞,心思深沉的他瞬间猜测到了某些可能。

秦鸿不住水家,显然是在水家闹了不愉快,估计,怕是不再受待见了吧?

水家一统天墉城,声望底蕴如日中天,水帆年轻气盛,怕是早已养成居高望远之势。对往年恩人,只怕也有了几分不同的看法了吧?

嘿,还真是白羊狼呢。

于杰仁心头暗笑,思绪一闪而逝,随即伸手示意,大笑请道:“秦少说的这都是哪里话,到了于府,说什么借住?只管把这儿当做家便是,随意尽兴,无须拘束。”

说着,急忙在前引路,一边朝府内走去,一边笑道:“秦少这边请,我已让府中备好酒宴歌舞,今日特地为秦少接风洗尘。”

秦鸿微微颌首,示意雪月一眼,随同于杰仁身后直入于府。

“水大小姐,一块叙叙吧?”于杰仁在前,看着府门外犹豫的水芊芊喊道

“谢谢。”水芊芊抿着嘴微微颌首,这才放下犹疑,追着进入于府。

府中,酒宴齐全,宾客满座。

于杰仁十分热情,对秦鸿敬如上宾。宴席自傍晚持续到午夜,才渐渐有了几分稀散之感。

许是喝多了,于杰仁脸上的热情渐渐消失,醉眼朦胧,多了几分醉态。他打了个酒嗝,脸色忽有沮丧和无奈。

于杰仁变得沉默,自顾自的提着酒坛,一个人沉默的灌着,都忘记了招待秦鸿和雪月。

看着于杰仁这般变化,秦鸿不禁问道:“于家主似乎有解不开的心愁?”

于杰仁闻言,醉眼朦胧的看了秦鸿一眼,吧唧了嘴唇,苦笑道:“于某心头的苦,不知当不当与秦少说。”

“但讲无妨。”秦鸿微微颌首,示意于杰仁尽管说来。

于家老家主被他执掌着神魂烙印,一直与他保持着灵魂气息感应,所以秦鸿对于家还是有着几分亲近。

于杰仁待他似乎并无隔阂,多有客气,礼尚往来,若是于府有事,秦鸿倒也不会坐视不管。

“话说,怎的今次前来,不见于老?”秦鸿恍然醒悟,思及于此他才发觉,宴会上似乎没有看到老家主于苍生。

于杰仁顿时苦笑起来:“于某之忧,正是因老父而起。”

“噢?可是于老出了什么事?”秦鸿微微一怔,元神微微感应,即是发现于苍生的气息十分虚浮,神魂气息似乎有些衰竭,明显有所异样。

看来,天墉城似乎并不如表现上这般平静。

秦鸿一边听着于杰仁讲述心事,神念一边如潮水涌出,覆盖了整个天墉城。神念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很快便是发现,天墉城似乎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若隐若现。

这些气息,分别遍布在水家,易宝阁,于府,及天墉城各地。粗略数数,不下三十之数。

而且,这些气息皆都十分雄浑,修为必然

不浅,起码也得是至尊层次的人物。

天墉城怎的出了这么多的至尊人物?

秦鸿眉头微挑,强压异样,静候于杰仁的讲述。

只听得于杰仁解释道:“半月之前,于府来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客人,私下见过老父。对方会面之时,表示要让于家与他合作,于天墉城谋划些事情。老父因于水氏联盟照料,且不知对方身份,开口拒绝。结果,对方直接打伤老父,甩手而去。”

“所以,自半月之前,老父一直重伤垂危,坐关未出。近段时日更是气息衰弱,恐怕撑不了多久,将欲撒手人寰。”

说到这里,于杰仁便是忍不住的愤慨:“那些宵小来历不凡,皆都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哪怕老父全力反抗,都不敌对方一合之力。于某纵使想要举族之力报复,都是无可奈何。如今费尽家财底蕴,想要治愈老父,可都是渺无希望。”

听得解释,秦鸿恍然,那些神秘人的意图怕是不简单。

思及于此,秦鸿扭头看向了水芊芊问道:“你可曾察觉到什么异样?”

水芊芊闻言摇头:“近段时日天墉城一切平静,并未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你没发现什么人潜入了天墉城吗?”秦鸿眉头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