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珠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变化。

烟梦直接摊坐在地上。

一个人的灵魂离体后,很多记忆都会跟着丢失,也许此刻广之寒已经不再记得冯记,她只记得自己曾经遭受过无尽的煎熬,然后害怕接触外面的世界。

冯记的心中同样空****的,此刻他感觉肩上突然多了一道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叫广之寒的女子,其实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冯记。

“烟梦,广之寒现在可能是不记得我了,走,我们去问问外面那位前辈,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不伤害广之寒的前提下让她灵魂归位。”

……

这次面对司空禅,冯记已经不再戒备。

自己看不穿对方的修为,无疑说明司空禅是一个飞升境的高手,他要对自己图谋不轨,根本不需要用什么阴谋诡计,而且自己也没有一丁点反抗的能力。

“司空前辈,先前晚辈多有不敬,还请前辈原谅。现在晚辈遇到麻烦,极想救活一名非常重要的朋友,所以希望前辈能不吝赐教。”

“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吗?冯小友,你要明白,一个人主动将自己的魂魄困在一件法宝里,是因为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这种绝望多因为一个人,而年轻男女,莫过于儿女情长罢了。我观你跟这名年轻女子关系非凡,想来她曾对你情有独钟,但两人也许存在一些误会,导致她越来越失望,最后失望演变成绝望,以至于不再眷恋凡尘,对现实生活彻底失去感想。你也因此变成了她心中的一个记号,现实生活中她的身边有你无你已经不重要,因为她已经活在了自己的梦里。”

“那要怎么弥补?”

司空禅的第一句话让冯记歉疚不已,他没有急着回答,因为司空禅能说这些,表明司空禅已经猜到广之寒对自己情有独钟。而冯记关心的不是这些,他现在只想救活广之寒。

听到冯记的话,司空禅微微犹豫了一下。

“梦境如同执念,想让一个人走出执念,无非是引起她的记忆共鸣。眼前这姑娘已经魂魄离体,记忆丢失,连你都不一定记得,因此具体的办法,可以是重复做她曾经感到甜蜜的事,也可以是做一些她曾独自幻想过,但你没能将之实现的场景。另外,如果这姑娘嫉妒心比较重,你还可以做一些会令她吃醋的事,这是从反面出发,或许也有效果。”

“总之是一句话,你要引起她的记忆共鸣,让她慢慢想起你这个人。”

“广之寒不是一个嫉妒心重的女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前辈。”冯记向司空禅抱抱拳,脸上的感激发自肺腑。

过去在现实生活中,自己和广之寒只有误会,两人之间根本没有甜蜜可言,因此唤醒广之寒的办法,就只剩下帮她完成她曾经幻想过的事。可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广之寒曾经幻想过什么,一切都没有头绪,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出发。

这次司空禅来青元州是想让冯记帮忙炼制金刚丹,因此希望事前和冯记结一个善缘。

看到冯记想告辞离去,司空禅急忙说道:“冯小友请留步,我观你眼前没有什么合适的冰床,可代为出手炼制。老朽不才,乃是天台部洲一游历四海八荒的炼器师,在器道上小有造诣。这姑娘灵根属性虽寒,但拖延下去一样会腐败,因此越早为她铺设冰床越好。”

广之寒的魂魄已经离体,如果不尽快为她找一个冰床,她的身体会在几天之内腐败。

冯记不是什么犹豫之人,听到司空禅的话他立刻抱拳感谢道:“如此就多谢前辈了,事后前辈若是有什么差遣,晚辈定当万死不辞。”

“小友客气了。”

……

接下来司空禅用两刻钟炼制出一件寒玉冰床,成功的那一刻,四方空间的温度瞬间下降到零度以下。冯记感觉还好,烟梦则早已经冷得牙关发颤,直到冯记往她体内打入一股热量,烟梦这才逐渐恢复过来。

将广之寒的身体放在寒玉冰**,确定没有遭到伤害后,冯记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微微放下。

“烟梦,你和广之寒关系最亲密,广之寒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她的幻想?越详细越好。”冯记脸色格外凝重。

烟梦则是面露苦涩。

“广师姐一般不跟主动跟我说心里话,都是我看出来后,她才会避重就轻地跟我讲一点。”

冯记内心一沉,不由得觉得棘手。

眼前跟广之寒没有甜蜜的过往,无法通过重复相同的情景唤醒她。广之寒也不是一个嫉妒心重的女子,因此自己就无法通过做一些让她吃醋然后唤醒她。唯一的办法便只能实现广之寒的幻想,激起的记忆共鸣,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她过去到底幻想过什么,唯一的一条路也赌死了。

司空禅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这样的事拖下去难度会越大。

“冯小友,莫非是有其它困扰?兴许我能提供一些建议。”

闻言冯记叹息一声道:“司空前辈,实不相瞒,这名女子叫广之寒,过去我对她的偏见很大,两人之间根本没有甜蜜可言,另外,我也不知道她幻想过什么,因此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这……”司空禅欲言又止。

原本司空禅以为冯记和广之寒是道侣关系,然后中途发生一些误会,导致广之寒对冯记彻底死心。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是广之寒私底下对冯记情有独钟,而冯记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广之寒放在心上。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俗话说得好,唯小女子难养也,一个动情的女子,期待的事情总是天马行空,谁能确定她曾具体期待或者幻想过什么?

司空禅也觉得棘手,沉吟一会后斟酌道:“如此就麻烦了,冯小友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一点点去推断和试验,但也许一万年都试验不出来,只能听天由命。”

也许真的要听天由命,但事在人为,自己尽量吧。冯记想着这些的同时,对着司空禅抱拳说道:“我会尽力的,今天天色已晚,如果前辈不介意的话,还请去晚辈的丹楼小憩一宿,明日晚辈再为前辈炼丹。”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