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龙和常时都清楚雷鸣和厉清樾磁场不合,再加上一个裴司遥,那客厅妥妥的就是没有硝烟的修罗场,两人早早的就夹着尾巴逃离了战场。

姚大龙一头直接扎进了段却的房间,见他在捣鼓他那破钢珠。

姚大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时间玩那钢珠干啥,要玩也玩他啊,呸呸呸,要玩也玩他房间里的那些仪器设备啊,那可都是进口货,现在再想找出一台,比登喜马拉雅山都难。

“段却,你就对我房间那些设备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段却抬头看了一个做作扭捏的姚大龙,右眼皮直跳。

雷鸣又哭又笑,捂着肿成馒头的右脸,委委屈屈的坐到沙发上。

裴司遥从阳台上,掰了一根冻结实的冰溜子,用毛巾裹好,递给了雷鸣,“敷上,会好一点。”

厉清樾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把红薯粥倒掉,在厨房也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雷鸣接过毛巾,拽了拽裴司遥的衣角,身子晃着,“姐~~你看看~~”

裴司遥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左边脸也想尝尝挨巴掌的滋味是吧?”

“没有!绝不想!”

雷鸣瞳孔一缩,捂紧了自己左边的脸,顿时泄了想告状的心思,在裴司遥那,他就像是只没了脾气的狼狗。

“姐,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是厉清樾先动的手,我什么都没做,站在那也犯法了不成……”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栋的几人怎么都在你这?”裴司遥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

“姐,你一说这事我就来气,我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嘶~~~”

雷鸣右手将冰块往肿胀的脸颊上一靠,冻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姐,你是不知道,昨天回来之后,我屁股还没坐热乎呢,栋那三人就拎着行李杀到了楼下,程老拿不定主意,就把几人放了进来。栋那火压根就没烧到内部结构,最多就是外表难看了一些,压根就不影响居住,但厉清……”

说到厉清樾,雷鸣像是还有几分胆怯,探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没看到厉清樾人,他这才又开口。

“厉清樾非说什么住在那种地方,影响他个人形象。他那个意思我一看就懂了,他想住进6栋,还不好意思开口。

我一看大家刚患难与共,心一软就想帮帮他们,谁让小爷我是个敞亮人呢。我想着三楼的程奶奶才走,那骨灰盒还摆在家里,几个大男人住进去,恐冲撞了程奶奶。

反正四楼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叫他们三个人住进来,天晓得那厉———厉清樾看都不愿看一眼,就赖在五楼不走了,我就想不明白了,虽然四楼是送走了几个人,但那几人不也是自己作死嘛,他们几个大男人,阳气那么重,还能怕那些东西吗?”

雷鸣说得起劲,声音也不觉大了些,牵扯到嘴角还一吸溜一吸溜的疼,“嘶~~姐,我命苦啊!我和大龙,哪是那几个肌肉大汉的对手啊!再怎么不同意,几人也还是住了进来。

姐,你说说,住到别人家,不求他夹着尾巴做人,他竟然还欺负到我头上了,我什么时候受过这个苦啊!遥控器遥控器抢不过,洗手间洗手间抢不到,我真的要哭了,姐,厉清樾他太欺负人了,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哇~~~呜呜呜~~~”

雷鸣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裴司遥,半真半假的就嚎上了,反正不管怎么着,他姐今天都得给他出了这口恶气。

裴司遥等了半晌,没听到雷鸣在絮絮叨叨,她淡然的开口,“说完了?”

“没,没说完。”

这哪能完啊!他必须得让他姐给他主持公道。

被裴司遥这么一打岔,雷鸣倒是忘记哭嚎了,抽抽噎噎的把肚子里憋着的委屈,一股脑全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