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门突然被打开了。林夏惊的睁开眼,警惕地看着门口高大的男人。

男人手上拿着咸菜和粥,看向林夏的眼睛因为林夏赤裸裸的目光而变得闪躲。小半天这个男人才支支吾吾的说,“俺娘叫俺给你送饭!”说完便放下早饭准备走,但是又像想起了什么而停下了。

他转过身来,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林夏,说了一句“俺叫黄有才!“便跑出去了,门上的门因为他的离开还在微微颤动。

林夏的意识是被鸡鸣声叫回笼的。

林夏紧绷一夜的神经因为到了白天开始放松,林夏伴随着鸡鸣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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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欲惊醒,脖子由于猛然的抬起有些疼痛。

“又梦见了啊”,她轻轻低喃着。

看着面前已经漆黑的电脑屏幕,她没有再开的的欲望,专业课论还差结尾,但此时杂乱的思绪已经略微影响到她的心情了。

岑芜抬起脚走到落地窗前坐下,看着外面流淌的喷泉。

肩上落下一阵温热。

宋成时将披肩搭在他身上,从背后抱住岑芜,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顶。

“软软”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我在”温柔的女声响起。

男人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吻了吻岑芜的发顶,用力抱紧了她。

这是他的陪伴,岑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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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穿透了屋顶的透明瓦片,一粒粒粉尘漂浮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光晕。

林夏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发黑的木梁。她猛然坐起身来,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掀起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

“还好”,林夏呼了一口气,但扫过明亮的窗户却不寒而栗——衣服不见了!

她昨晚没有听见半分声音,由于过度的紧绷,现在才发现脑袋有些昏沉。

林夏被下药了。

她走下床来,看着紧闭的房门和木窗,突然觉得喘不过气。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无果,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即使平时再冷静,林夏也只是一个10岁的小女孩儿,此时此刻她有点绝望了。但想着被开膛破肚丢进海里喂鲨鱼的蒋晨露,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林夏,活着出去!”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蒋晨露的声音。

林夏扶着墙壁,环顾四周看有没有可以充饥的食物,只发现角落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粥和一个馒头。她赶紧跑过去,没有犹豫就大口大口吃掉了。

既然晚上都没有对她做什么,那白天,他们是更不会的。

吃完后林夏再一次审视这个房间。房间应该是泥土胚子做的,但是挂了一层腻子,腻子还有些泛灰脱落了。屋顶刮了一层水泥砂浆,房梁很高,想爬上去基本不可能。

红色漆的方桌和凳子,一个木床对着墙壁,木床头左边是窗,旁边是门。四四方方的房间,不过20平米。

她透过昨天打开的薄膜洞,看向外边。有一两只鸡鸭埋头啄着,靠着山坡有一个棚子,放着笼子和脸盆做的饲料盆。再努力往外看去已经看不见什么了……

林夏坐回床上,然后躺下了。一时之间她出不去的,这几天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林夏想的头疼,索性不想了。

林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次又是被开门声音吵醒了。男人拿着午饭进来,偷摸的看了几眼林夏就跑出去了,还不忘拿了早上没洗的碗。晚上的时候也是和中午一个德行。

就这样过了几天,刘婶子都没有出现,他们也没有和她多说一句。任何人都没有动作,只有林夏每天在心里数着日子。

约莫过了大半月,开始变成了不苟言笑的刘婶子送饭。晚上的时候,她每天都拿着一把椅子,双手环抱看着林夏吃饭,一双眼睛锐利精明。

林夏也不说话,默默吃着。她不会选择求饶,拐卖既然已经发生了,怎么会因为一个在他们眼里如货物的人求饶就随随便便放了呢?但是她得演戏,降低她们的防备心。

“大娘,我、我没吃饱!”林夏抬起头露出略微湿润的眼眸,怯生生的看着她。

显然刘婶子没有想到这个沉默了半个月多的小姑娘会率先开口。沉默了瞬间,她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让林夏等一下,然后拖着腿矫健的走出去,锁门一气呵成。

没过多久,她拿着两张泛油光的肉饼,两个鸡蛋走进来,递给林夏。转身一言不发地继续坐在椅子上。

没过一会,林夏又说自己渴了,虽然她是真的渴了。

林婶子没有不耐,这次出去把水、纸巾、梳子都拿进来了。递给她时还深深看了林夏一眼。

林夏这次没有再提要求了,只是脆生生的道了谢,然后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刘婶子看没有其他事情了,拿着碗筷擦洗了下桌子出去了。

现在应该是深秋了,冷意开始在屋里弥漫,林夏有点萎靡,这一个多月她都没有被允许走动。但她的萎靡是一阵一阵的,且持续时间极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