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映蓉和韩妈妈从马车上下来,她们的到来,让众人感到有些意外。

“母亲,您怎么来了?”薛季延迎上前去,疑惑地问道。

“见过老夫人。”洪正轩和丁馨婉同时行礼道。

洪映蓉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免礼,她的眸光在每个人脸上流转,细致地观察着他们的状态。

见到虽然脸上都是难掩疲惫,但整体精神还算振作,并无大碍,她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听闻粥厂这边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便特意赶过来瞧瞧。洪医士,你也在,辛苦你了。”她语气温和地说道。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粥棚里隐约传来阵阵哭泣声和病痛的呻吟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令人心生怜悯。

洪映蓉的视线凝聚在洪正轩怀抱的药箱上,里面装的是一朵朵宛如晒干莲花的药材,与颜伯熙送到侯府的干莲花十分相似。

“这也是药材吗?”她轻声询问。

“老夫人,此药名为金线莲,”洪正轩解释道,“是解药中不可或缺的一味药引,只可惜数量稀少,极难寻觅。”

闻言,洪映蓉顿时明了颜伯熙所赠包袱的用意。

她自韩妈妈手中接过那布包,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展开,露出内里一朵朵晒干的金线莲。

这些金线莲与丁馨婉先前所见的略有差异,花朵的茎瓣处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而且整整一包的份量,更是让洪正轩与丁馨婉惊喜交加,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母亲,这……”薛季延惊愕地望向洪映蓉,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此事说来话长,”洪映蓉缓缓开口,“这些金线莲是有人匿名送至侯府的。我原本也不知它们的用途,只是送来的人提及,莫要误了你的差事,所以我就特意来此。”

“这真是太好了!”薛季延激动得难以自抑,“有了这些金线莲,灾民们终于有救了!”

丁馨婉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世间还是好心人多啊。”

她的感慨中透露出对那位匿名送药之人的深深感激。

“是啊,”洪映蓉也感叹道,“洪医士,麻烦你将这些金线莲拿去熬药吧,莫要让灾民们再多受苦楚。”

洪正轩频频颔首,示意学徒接过布包,原本用于熬煮粥品的土灶上,此刻已摆放了药罐,从中飘散出一缕缕沁人心脾的药香。

随着药香的弥漫,整个粥厂仿佛都笼罩在了一股暖意之中。

洪正轩小心翼翼地将金线莲放入药罐中,与其他的药材一同熬煮,这不仅仅是一剂解药,更是无数灾民的救命稻草。

“母亲,您先歇息一会儿。”薛季延对洪映蓉说道,“这里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洪映蓉轻轻点了点头,在韩妈妈的搀扶下,她走到了一旁临时搭建的帐篷中休息。

薛季延端来一碗水,有些歉意地说道:“母亲,这里条件简陋,只有这个。”

“没关系,”洪映蓉接过后轻轻抿了一口碗中的水,发现这井水竟带着一丝意外的甘甜。

“灾民们能喝的水,我自然也能喝。”

环顾四周,看着家丁和惠民署的衙差们忙碌的身影,洪映蓉降低了声音,说道:“季延,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切莫惊讶。”

薛季延见洪映蓉神色凝重,于是在她身旁坐下认真地回应道:“母亲,请说。”

洪映蓉深吸了一口气,道出了实情:“这些金线莲,实则是颜伯熙送来的。”

薛季延闻言,惊愕之情溢于言表,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天方夜谭,令人难以置信。

“竟然是他?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回想起当日,薛季延曾一度以为自己引狼入室,险些让春闱舞弊案牵连到整个侯府。

然而,当得知颜伯熙最终命丧诏狱时,他仍感到一丝莫名的惋惜。

在他心中,颜伯熙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顶多被剥夺功名,判处流放。

“颜伯熙尚在人世,这无疑是件幸事,其实春闱舞弊,他也是被人所害,虽然我不清楚是谁救他一命,但我可以推测,他必然对这次灾民染病的内情了如指掌。否则,他绝不可能如此迅速地给到我们这么多的金线莲来。”洪映蓉沉思着说道。

薛季延沉默了片刻,努力消化着这个震惊的消息,颜伯熙竟然还活着,而且是他送来了救命的金线莲,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母亲,您是说,颜伯熙他……他知道这次染病的原因?”薛季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语气中仍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我猜想他应该是知道的。”洪映蓉点了点头,“他送来的这些金线莲,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不是对这次染病有深入的了解,他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好这些药材?”

薛季延皱眉沉思,颜伯熙的举动确实令人费解。如果他真的知道染病的真相,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是要选择这种方式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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