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念叨着,阮嘉瞧见亭子里两人躲到廊柱后去了,哎呦一声“看不见了呀”,身子立即朝外探。

李云泽怕她掉下去,只好将她腿抱的更紧,几乎是抱孩子一样地将她举抱着,两人距离更近了几分。

但罪魁祸首根本毫无所觉,只铆足了劲儿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然而——

柱子和纱帐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

阮嘉气不过,又往前探身子。

这回那前胸彻底贴李云泽脸上去了。

李云泽僵硬地屏住了呼吸,“小姐……”

“你别说话!我都看不到,也不知他们在柱子后面做什么,你还扰我,闭嘴闭嘴!”阮嘉蹙眉念叨着。

脖子还在往外探,身子还在往上贴。

李云泽忍无可忍,直接抱稳了她跃下了大树,将错愕的阮嘉慢慢放在地面上,而后快速后退了几步。

站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外。

阮嘉原是骂他怎么忽然下来了,可一对眼发现他那黢黑的脸上泛着些许暗红。

阮嘉诧异地问:“是不是我太重?瞧你都累的涨红了脸。”

李云泽僵硬道:“青天白日小小姐和那人应该不会如何,小姐看了这么一会儿也够了,不如回去休息吧,属下还有些其余杂事,先行告退。”

话落,李云泽压根不等阮嘉反应,匆忙行了个礼就快步告退了。

阮嘉错愕地看着他那似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思忖着什么要紧事他这样匆忙?

一边的贴身婢女低声提醒,“小姐,您的衣服。”

“什么?”

阮嘉询问一声,顺着婢女的视线低头去看,愣住了。

她身前的衣裳松松散散的,很是不整洁。

她连忙抬手拉着自己的衣服,慢半拍地想起先前和李云泽在树上的姿势……终于后知后觉地僵在原地。

……

湖心亭

阮星澜牵了阮江月到廊柱后,帐曼垂落二人左右。

他无奈地笑道:“好像是你姑姑,约莫是彻底将我当做下流之徒了。”

那边大树虽然隐蔽,距离够远,可是阮嘉现在失了武功,无法控制呼吸,更不用说她方才抱怨的声音可不小呢。

阮星澜怎么可能没听到。

被人窥看始终是不舒服的事情吧,他便拉阮江月到这廊柱之后来说话。

阮江月双眸滴溜溜地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里滑动几分戏谑,仿佛在说:难道你不是个下流之徒?

阮星澜干咳一声别开了眼,涩声说:“昨夜是意外。”

顿了一下他很快补充:“以后不会。”

阮江月明知故问:“不会?不会什么?”

“不会,嗯,胡来。”阮星澜又轻咳了两声,都不敢去看阮江月的眼睛。

他确定自己以前绝不是轻浮下流之人,更不可能在外面对女子……昨夜能胡来到那种份上,约莫是触及身体本能。

以往从不曾做过,怀中又是喜爱的姑娘,几分本能,几分冲动,几分情潮催化,便成了昨晚那种情况。

他深吸口气调匀呼吸,将手腕上的八卦镯摘下来,套进阮江月腕间:“虽不值什么钱,但我贴身携带,与我当是要紧之物。

我将此物留给你,替我陪你几日,我想我们的喜欢一定禁得住时间验证,我去北境等你。”

阮江月眸光怔怔地盯了他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上前靠入他怀中,将他轻轻抱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