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叫住,于三娘一行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官爷,您到底还让不让我们过去了?”她没好气的转头看向云觞。

却发现这位如雪山般清冷的男人低垂着头,眼神一直注视着络腮胡的方向。

于三娘登时心中一惊,立即跨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这位爷,还有什么问题吗?”

云觞指向络腮胡身后板车上的箱子,“那几口箱子,打开检查一下。”

于三娘藏在袖中的手顿时捏紧了,“这、爷,那几箱都是贵货,我们都是将其用蜡密封了的,这要是轻易打开受了潮,就卖不出价钱了。”

“还望各位爷看在咱们生意人不容易的份上,别为难我们行吗?”

于三娘楚楚可怜的说着。

其余人都有些心软,唯有云觞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眸色冰冷,冷淡的看着一脸恳求的于三娘,“将箱子打开。”

络腮胡紧张的看着于三娘,冲她摇头。

于三娘心急如焚,绞尽脑汁的找由头。

就在这时,众人清晰的听见箱子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于三娘、络腮胡神色大变。

云觞眼瞳闪过一抹厉色,对着周围的官兵吩咐道:“他们有问题,将所有人都扣下来!”

成县尉对云觞的判断没有丝毫怀疑,大声喝道:“一个也不能放过!”

变故一触即发,于三娘和络腮胡见事情已经到这一步,都不再遮掩,一行人飞快从板车下抽出软剑和官兵缠斗起来。

云觞朝着虞晚所在的马车奔去。

成县尉见他赤手空拳,喊住他,“云公子,接剑——”

云觞转头,一把将成县尉抛过来的剑稳稳握住。

他虽然没有正经习过武,但因身体孱弱的缘故,沈氏请了不少老师傅教他养生通气的身法。

这些身法与武艺某些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

虞晚听见了箱子外的打斗声,更加用力的敲着箱子。

她突然听见“咔哒”一声,似乎有什么被砍断了。

虞晚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是什么声音,一抹光亮突然倾泄入内。

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虞晚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到适应了光线睁开双眼时,她看见了熟悉的脸。

她眼角淌下一滴泪,虞晚飞快抹了一下,爬起来扑进他怀里,“我还以为你找不到我……”

云觞的手落在她后背,安抚的拍了拍,“不会。”

他一定会找到她。

见云觞已经救出虞晚,成县尉朝他大喊,“云公子,我已经让人安排了马车,你先走!”

云觞点头,直接将虞晚打横抱起,抱着虞晚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他动作小心翼翼,好像怀中抱着的是失而复得的至宝。

另一边,于三娘一行逐渐落在下风。

于三娘身上被砍了好几刀,衣裙和脸上都是斑驳的血迹,她避开一名官兵的刀,怨恨的盯着云觞离开的方向。

该死的贱人,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

既然她活不成,让她陷入如此境地的人也别想活!

于三娘眼底闪过一抹怨毒,下一瞬,她撩开衣袖,露出手肘上一个精巧的弩箭,将弩箭对准云觞的后心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