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就是甲骑具装(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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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谷浑人的大角号震天响起,报警之声席卷战场。
一个重装铁骑以无坚不摧之势在瞬间摧毁了攻击前队,如洪荒猛兽一般吞噬了十几条甚至可能更多的性命,这给了吐谷浑人以前所未有的冲击,恐惧随着攻击前队的败亡、随着吐谷浑人临死前发出的一声声凄厉惨嚎,不可遏止地从吐谷浑人的心里爆裂开来,以至于人人自危,个个胆寒。
不待大角鸣警,吐谷浑人的战阵就骤然一滞,两翼包抄骑士的速度迅速降了下来,而中阵攻击骑士更是纷纷勒马,不敢贸然上前。
“甲骑具装!”慕奎惊叫起来。
大隋人的甲骑具装竟然出现在距离东土最遥远的边戍,这怎么可能?在他的记忆里,三年前大隋西征,曾动用甲骑具装攻打吐谷浑精骑,吐谷浑人根本无力对抗这股钢铁洪流,只有大踏步后撤,伏允可汗最后带着几千骑越过大雪山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慕奎的心里冒出一丝寒意,他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打下去,但前提是大隋人只有这一个甲骑具装;一个是暂时撤离,但这一撤,天马戍就得到了几十个援兵,攻打天马戍的难度就更大了,甚至他可能就此失去拿下天马戍的机会。
然而,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甲骑具装已经摧毁了攻击前队,已经杀过来了,双方之间的距离不足八十步,撤退是绝无可能,假如此刻鸣响撤退的金钲,军队势必崩溃,大隋人会血腥屠杀吐谷浑人,让他背上一生都无法洗刷的奇耻大辱。
令旗挥动,战鼓擂动,箭矢如蝗射出。
吐谷浑人的弓弩手疯狂射击,试图阻止前方那个重装铁骑的进攻。
栗特人举盾,战马减速,在距离敌阵七十步左右不得不调转马头。箭阵密集,再往前冲纯粹就是送死。
“杀!”
伽蓝暴喝,烈火狂嘶,甲骑具装在箭阵中飞奔,箭簇击中铠甲的声音密集而猛烈,犹如狂暴雨点砸落地面,惊心动魄。
暴雪紧贴在烈火之后,雄壮身躯如灵猿一般闪避腾挪,躲开如雨利箭。
“杀!”
慕奎没有选择,只有杀,不惜一切代价斩杀甲骑具装。
只要杀死了这位重装骑士,也就等于摧毁了大隋人最后一丝希望,大隋人士气低迷,天马戍一鼓可下。
大角再起,激昂雄浑,战鼓擂动,豪气冲天。
吐谷浑人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刀枪并举,战马如虎,呼啸而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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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戍内,一片死寂。
蓦然,欢呼声如惊雷炸响,战鼓声更是惊天动地。
所有人都冲上了城墙,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看到了那血腥残暴的杀戮。
这一刻,戍卒在吼,刑徒在吼,胡贾也在吼,就连几个戴着幂离的胡女也尖声喊叫,似乎要把全身的力量都给予甲骑具装,让它飞起来,让它杀进敌阵,让它摧毁敌人。
“甲骑具装,甲骑具装。”杨渊面红耳赤,浑身颤栗,激动得难以自制,而他身边的同伴却是状若疯狂,双手握拳,半仰着身躯,振臂狂呼,声嘶力竭,“大隋,大隋,大隋……”
“这就是甲骑具装。”
西门辰等烽子,高泰、方小儿等河北贼,都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甲骑具装,不禁大为震撼,心中更是生出一种无比的自豪之情。当今天下,唯有我中土,唯有我大隋,才拥有这等无坚不摧的无敌神兵。
“吹号,举旗,告诉戍主、戍副,甲骑具装即将杀进敌阵。”
杨渊迅速冷静下来,冲着站在身后的西门辰大声叫道。
西门辰顺手抓起一杆旗幡,腾身跃上墙垛,举起挂在腰间的角号,用力吹响。
伫马于戍外的布衣和江都候齐齐转身。
西门辰打出旗语。布衣以刀代旗,连续挥动,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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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四蹄腾空,速度再至极限。
相距四十步。箭阵止,杀声四起,吐谷浑人蜂拥而起,四面围杀。
“杀!”伽蓝一声雷吼,鎏金大槊划空而起。一个吐谷浑人首当其冲,被大槊拦胸击中,惨叫声中,鲜血狂喷,身体更是从战马上倒飞而起,轰然砸到紧随其后的同伴身上,同伴措手不及,当即翻身落马。
“杀!”大槊倒撞而回,槊刃凌空上挑,一条手臂,一颗头颅,半截长矛,一片漫空血花腾空而起。
“杀!”烈火如狂飙席卷,大槊挟带惊天风雷,呼啸之间,敌卒如风中落叶纷纷坠落,又如火中野草灰飞烟灭。
闪电在甲骑具装的四周密集闪烁,每一次闪烁之后,就传来敌卒凄厉的惨呼,传来战马惊绝的惨嘶。
慕奎非常吃惊,他看到了那张金狼头面具,他想到了一个西北流传甚广的传说。西北狼,最强悍的西北狼,最强悍的西北狼佩戴上无坚不摧的甲骑具装,其威力之大果然恐怖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