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珺莞看到希瞳怀里抱着曲云初,和可颜、小宁心慌意乱的率先迎了上去。

“知意。”

见她面容惨白无色,陆珺莞心里更加不安,热泪在眼眶边不停打转:“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谁将你害成这般模样?”

可颜和小宁也是哭得梨花带雨的。

“都怪咱家糊涂。”

刘全悔恨不已,若是早听了二少夫人的话,既不会害了自己更不会连累她。

陆谦推着轮椅上前来,瞥了瞥嘴角血迹已然凝固的曲云初,心里如针刺一般,先是对可颜、小宁吩咐道:“还不快带你们小姐回房。”

听到这话,希瞳正想抱着曲云初进去,被陆谦一个狠厉的眼神吓得顿时怔住,只得将人交到两个小丫头手上。

眼看着可颜、小宁照顾着人回了凤雅阁,他在心头默念道:“臭道姑,你可不能有事呀。”

“吉甄,速去发布告示请医师。”

陆谦看似平静,毫无波澜的面容下,内心早已心急如焚。

“整个檀州城的医师有一个算一个,三日内赶到凤雅阁的,赏;托故未到者,少一个我便让全城医师替陆沈氏殉葬。”

听着这话,所有人脸上都是一阵骇然,只觉毛骨悚然。

吉甄更是不敢有半点迟疑,领了人立刻去张贴告示。

刘全也赶忙对小厮们吩咐道:“让寒衣卫去县衙取了花名册,将整个檀州城的医师都快些请来。”

陆靖率先想到了三叔陆柏庸,希瞳则是想到霞丹院里的李步瑶,纷纷消失在人群中去两院请人。

安静已久的凤雅阁里难得热闹起来。

陆府各处的医馆医师陆陆续续的最先赶来,与陆柏庸商议后,探脉问诊的活自然而然的便落到了这位享誉大月朝的第一圣手手里。

陆柏庸提心吊胆的进入凤雅阁正堂的卧房中,小心翼翼打量着床榻边脸上毫无颜色的侄子,觉得他今日传的那番话俨然一个活阎罗。

陆沈氏的命重要,难道他们这些做医师的命就不重要了?

“谦啦……”

陆柏庸没敢立刻上前探脉问诊,正想劝侄子收回杀医师的话,可才开口,陆谦那冰冷决绝的声音忽的响起:

“三叔若敢再耍滑头,休怪做侄儿的不留情面。”

上一次,自己被早早的收殓入棺,这老家伙当居“首功”。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医者仁心,更别提上次你大嫂的事侄媳妇还救过大家,我自当全力以赴。”

陆柏庸说完,不敢再有迟疑,忙上前为人探脉问诊。

瞧着侄媳妇的面相甚是安详,并不像是有任何病症的,可仅是探了探脉,陆柏庸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深深的蹙起了眉头。

“奇怪,侄媳妇看上去面色红润,可这脉象……”

弱弱的打量了眼陆谦,陆柏庸如实说道:“她气若游丝,脉象全无。”

“出去。”

陆谦怒不可遏的斥道。

他觉得三叔这医术实在平庸,真是担不起大月朝第一圣手的美誉。

仔细观察陆沈氏的面貌,一脸柔和静谧,嘴角似乎还洋溢着淡淡的笑,这神态顶多是睡熟了,哪里会到了气若游丝、脉象全无的地步。

陆柏庸沉沉的叹了口气,也未再多言,很快就走了出去。

医师们看到老前辈一脸悻悻的出来,得知他对里面的病症已然束手无策,纷纷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