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万福的举动非常隐蔽,不注意,很难发现,众人好像没有看出什么,却没能逃出贾小浪的法眼。

贾万福接着说道,“秀芳啊,真的别再闹了,这件事闹得已经够大,还想怎么样?玫家是穷了点,也不至于你们这样侮辱,手镯说不定就是她省吃俭用买的,只是和你丢失的那只手镯一模一样罢了。”

“那我的纯银手镯去了哪里?”王秀芳咬着还不放,坚持认为玫是个贼,而且不仅偷她的首饰,还偷了她男人的心,不然,贾万福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不帮她这个妻子。

按常理,夫妻情深,妻子身陷舆论,作为丈夫,应该挺身而出,为之辨别一二,贾万福倒好,不帮王秀芳,还阻止张秀婷出来说话,不知道村长大人是在帮衬玫,还是有什么事瞒着,或者说做贼心虚?

无疑让王秀芳愈发的生气,又逼问道,“好,就算是她买的,能拿出发票吗?买这么贵重的首饰都会有发票,如果拿得出,我就承认是她买的,要是没有,事实非常清楚。”

玫皱眉了眉头,目光落在了贾小浪身上,虽然嘴上一口咬定是自己买的,但她没有发票,至于小叔子有没有,也是她想知道的问题,因为关乎手镯的来路是否清白,更关乎她的名声,如果是他偷的,她这个做嫂子的以后没有脸再在贾家沟生活了。

贾小浪翻了翻随身携带的钱包,找到了一张盖着红章的发票,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大声吼道,“大家都看看,这张发票上面盖着大红章,日期都有,这个手镯绝对是买的,不是偷的。”

围观的村民看仔细了发票,王秀芳也看到了,愣了,喃喃自语道,“手镯真是她买的?那我的手镯呢?”

喜欢嚼舌根的张秀婷,嘴巴又寂寞了,说道,“玫买的?依我看是小浪买的吧,哎呦喂,小叔子给嫂子买这么贵重的首饰,两个人的感情真是好呢。”

贾小浪的眉头轻轻一挑,脸色瞬间变得阴暗,恶歹歹的瞪着张秀芳,握起了拳头,在那么一瞬间,眼角竟有一缕金光闪过,好似开了金瞳……

“你们二位恩爱不已,让我这个寡妇好生羡慕。”张秀婷继续添油加醋道,村民们又开始议论,大部分都在猜贾小浪与玫的真正关系,这无疑成功的转移了大家的视线,得以让王秀芳摆脱大家的注意力。

好不厉害的一个黑寡妇。

看到贾小浪拿出买手镯的发票,稍稍得以心安的玫,小脸顿时臊得慌,所谓舆论猛于虎,一个人瞎说还好,众人都这么说,嘴里飞的唾沫,足够淹死一个人。

现在怎么办?

贾小浪松开了拳头,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家嫂子人好、心地善良,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如今我能够挣钱了,买点好东西送给她,有什么问题?”

是啊,一个有情,一个有义,旁人有资格说闲话吗?

“倒是你,秀婷婶子,警告你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贾小浪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大家听得似懂非懂。

随之,贾小浪盯了一眼贾万福,上前一步,贴耳小声说道了几句。

听完了,贾万福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呈现如黑炭,面露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贾小浪,仿佛在述说,小子,你怎么知道?

贾小浪神笑形不笑,没再多说什么,瞥了一眼张秀婷、王秀芳,回到了玫、陆含玉身边。

王秀芳的面子上过不去,还不罢休,可是刚张嘴,还未说出一个字,迎面而来一巴掌,打得又响又给力,出手的却不是贾小浪,而是村长贾万福。

“还想闹啊?你看看全村的人都被你吸引了过来,我的脸都被丢光了,还不回家。”贾万福厉声斥责道。

王秀芳捂着自己的脸,愣住了,乡亲们、包括张秀婷也都看呆了,因为未料到一向懦弱、怕老婆的贾万福,竟然会发威、打母夜叉,不怕回去,上不了床,只有睡地上吗?

“走,回去,你要是再闹,我就休了你。”贾万福恐吓了这么一句,双手背在身后,气愤的率先走了,村民们主动让开道,不敢挡。

可是在贾小浪看来,贾万福是心虚、是怕事,逃跑罢了。

被打了一巴掌、又被威胁要离婚,王秀芳完全被吓傻,肯定没有了面子,逃,这个时候只有逃,边逃边哭。

敌对的形势,瞬间化解,张秀婷还未走,迷糊的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陆含玉走了出来,挽起了衣袖,挑衅道,“张寡妇,还不走?还想打架是吗?来啊。”

“含玉!”玫拉住了陆含玉。

“呵,泼妇。”张秀婷来了这么一句,翻了一个大白眼,一副我是淑女,才不和泼妇动手的样子,整理了一下秀发,腰肢晃来晃去跟着离开了。

张寡妇是个聪明的寡妇,很少吃亏,不会骂没有胜算的架,王秀芳走了,贾万福也走了,玫人多势众,还有一个小叔子在,任凭谁,不会傻到再动手,唯有离开,虽然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不走,又有什么办法?话说来日方长,今日搞不臭你,他日再来。

“有本事别走啊,再来过,不来就是怂包……”陆含玉继续骂道,刚刚和张秀婷没有打过瘾,还想再动手。

离开的张秀婷,根本不理会陆含玉。

玫又拉了拉陆含玉,暗示别再骂了,让她们走吧。

陆含玉最后骂了一句骚寡妇……看到大家还围着看,不仅围着,还指指点点,又发飙道,“还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女人骂架、打架啊,散了,都给我散了。”

陆含玉在贾家沟算得上静的女人,一旦变得泼妇,真是让牲口们刮目三尺,果然是静的外表下,都藏着一颗野蛮人的心。

谁敢惹?谁又敢还看?老少爷们、男男女女自己散了,虽然还有人在说三道四,但别人的嘴,又怎么好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