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听了疑惑的说道:“没有啊,我觉得景爷爷人很好的,他还教了我吐纳心法,还给我有灵力的食物吃。”

“有灵力的食物?”仁木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漫不经心的说道,“真是个傻姑娘,那是他自己的灵力啊!”

半夏听了呆坐在地上,愣愣的想道,怪不得这几天她觉得不是那么饿了,吐纳心法也进步飞快,是景爷爷一直在给她传递内力助她修炼啊。

想到此处,半夏心里难受,低头暗暗誓,等她能力足够强大,一定要将他救出来。

这时仁木走到她身旁说道:“半夏,我听说浮来山的阵法大多是依靠自然之力结成的,其力量十分强大,否则这景然也不可能困了这么久都难以脱身,你以后要处处小心才是。”

半夏看着仁木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仁木老爷爷。”

仁木点点头说道:“下次再来的时候,用这个木牌,可以待一整日,但也必须在日落之前离开,否则,可能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着仁木递给她另一块乌黑亮的木牌,上面也写着“秘阁”三个大字,只不过字体是描金的,比少宫给她的那块令牌更显得苍劲有力。

半夏如获至宝,她小心地把令牌收好,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此时苍玉也已经支撑着站起了身子,半夏立即跑到他身边搀扶着他的手臂,只听仁木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虽然是自然阵法,但是破阵也有动静,被人现就不好了,快走!”

仁木刚一转身,只听半夏在他身后着急地喊道:“仁木老爷爷,苍玉师兄受了伤,身体虚弱,恐怕不能御琴了。”

仁木回头看了看面色苍白无力的苍玉,说道:“半夏,你过来,我上次说过,要教你一个遁地术的诀,现在你内力修为都比之前大有提升,可以学了。”

半夏听了大喜,她高兴的点点头,扶着苍玉坐下,便跑到仁木身边,只见仁木双眼紧闭,念出了一道诀,那诀便像长了翅膀一般,从仁木嘴里飞出,直直的飞入半夏的眉心,金光一闪,立即消失了。

半夏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仁木笑道:“仁木老爷爷,让我试试。”

仁木点点头,看着半夏跑回苍玉的身边,一只手扶着苍玉,一只手伸出两指,闭眼念诀,忽然倏地一下,金光一闪,她和苍玉霎时间便从秘阁里消失不见了。

等到半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和苍玉已经落在一个庭院中央,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半夏四下一看,庭中树,石桌椅,正是苍玉独住的院落。

半夏心里又惊又喜,仁木老爷爷教她的遁地术果然好用,她刚才想着带苍玉师兄回到这里,一转眼,真的到这里来了。

她立即扶着苍玉到屋里的床榻上躺好,苍玉脸色惨白,额头上沁出冷汗,仿佛在强忍着痛楚,半夏吓了一跳,立即找了块巾帕为他擦拭,又倒了一杯热水让他喝了,眼见苍玉在塌上闭上眼睛睡着了,她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半夏一出了苍玉的院子,便飞快地跑向了山上更高处少宫师傅的住处,到了凤鸣苑的时候,半夏推开虚掩着的院门,三步并作两步便穿过竹林,到了少宫师傅的竹屋前面。

半夏正探头往里张望,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忽听台阶下的小兰花兴奋的大喊起来,“啊!是半夏!弦歌!快出来,半夏回来了!”

半夏吓了一跳,立即“嘘”了她一下,害怕她的惊叫会把仍在睡梦中的少宫师傅惊醒。

哪只她的手指还在唇边,少宫师傅已经从竹屋里快步走出来,看到半夏,怒而斥责道:“你是不是在秘阁忘了时辰,被困在里面了?”

半夏挠了挠后脑勺,低头说道:“对不起,弦歌姐姐,我实在是看得太入迷了。”

少宫眉头微蹙,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半夏说道:“是苍玉师兄和仁木老爷爷把我救出来的,弦歌姐姐,你别担心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就是……就是……”

少宫见她确实平安无事,声音便放缓和了下来,问道:“就是什么?”

“苍玉师兄冲破秘阁迷阵的时候,受了内伤,我想要弦歌姐姐的息宁丸,帮他调理一下。”半夏想道苍玉躺在床榻上略带痛苦的表情,心里难受不已,便上前拉住少宫的衣袖恳求道。

少宫听了轻叹了一口气,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她手里说道:“苍玉的伤严重吗?”

半夏说道:“我看他脸色白,头冒冷汗,很虚弱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弦歌姐姐,要不,你随我去看看他,行吗?”

少宫听了眉宇间露出担忧之色,说道:“你先过去赶紧把两粒息宁丸给他服下,我再准备一些东西,随后就到。”

半夏听了心里突然镇定下来,她感激的拉着少宫的衣袖说道:“谢谢你!弦歌姐姐,我先去啦!”

弦歌点点头,看着半夏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竹林的甬道尽头。

半夏跑回到苍玉的院子里,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床榻边,见他面色略略恢复了一些,显得平静多了,可能是受了内伤,疲惫至极,仍在沉睡。

她从瓷瓶里倒出来两粒息宁丸,轻轻地撬开他的唇齿,将药丸放到他嘴里,又轻抬了抬他光洁微凉的下巴,只见他喉结一动,药丸顺利的吞了下去。

半夏长出了一口气,在他床榻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探出身子为他拉过床榻里面的衾被盖上,手还未收回来的时候,突然被苍玉有些微凉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

苍玉的手白皙光滑,突出的指节如同竹枝一般好看,他的手力道十足,将半夏的手握得微微疼痛,却不论她怎么使力也挣脱不开。

半夏心里惊慌不已,再抬头看苍玉的脸,现他目光炯炯,带着几分少见的灼热,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