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陈寒没有开灯,而是罕见的直接朝着那地面仰倒而去。

不过他身体素质极好,而且这地面上也是铺着厚厚的地毯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

陈寒只是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神呆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的农历时节是灾变纪元1000年的十二月二十八日,再有两天,这个以千年为整数的一年就要这么度过了。

同样的,这对于陈寒来说,跌宕起伏的一年也就要这么过去了。

一年前的今天,学校早就已经放了假,即便距离过年还有两天,但是与前世不同,这里的过年气氛还是相当浓厚的,或许是因为在那贫民区的原因,邻里之间相对的要熟稔一些,走街串巷倒也热闹的很。

即便是当时自己还一无所有,但是依然还是很开心,因为那个时候母亲做工一年下来因为种种原因,工厂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而自己也从一间小饭馆中收获了在这里挣到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笔钱,即便只是三百信用点,即便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一些钱,自己好几次连午饭都没有吃到。

三百信用点,放在现在的陈寒身上,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很显然,对于一年前的自己来说,就已经是相当重要的一笔钱了。

即便是现在,他仍然可以想起来,他将这三百信用点兴致勃勃交给母亲的时候,后者的失落与欣慰。

陈寒双拳一下子紧握,眼神重新恢复了焦距,从地板上缓缓地撑起了身体,走到了沙发上,再一次的躺了下去,这一次没有在盯着天花板看,而是闭上双眼,没一会功夫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而就在远在千里外的京都直辖区中的军部大本营的一栋大厦中。

一个诺大的会议室。

会议室中一片黑暗,只有最前方的一块白色荧光屏幕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

白色光芒映照在在座的每个人脸上,大多数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与惊愕,但是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还能从这些大佬的眼中看出那一丝丝的惊恐。

这绝对是异常罕见的事情,因为在座的这些人,几乎没有谁真的没有经历过生死危机,一般常人来说不可接受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都显得很是疏松平常了,而这个时候,除了在最前方的那个人,还有那人左右手边的两人以外,几乎再也没有人可以保持住那一沉不变的冷静姿态了。

“同志们,不用惊慌。”

说话的是一个一头银发的老者,老者脸上的皱纹实在是不少,搭配上那占据大面积的老人斑,足以证明这老者的年龄已经到了知天命的时候。但即便如此,那一双常人看上去有些浑浊的双眼,仍然不时露出犹如鹰隼一般的锋利眼神。

从其左胸口的那个胸牌上可以知道,老人名为应天壤,一个传到外面足以称得上是如雷贯耳的一个名字。甚至是几岁的小孩子,也能知道这位现任军部最高统领,华夏目前唯一的一位军衔为元帅的大人物!

就连那同样一头白发,但是相貌极为年轻的林惊夜,也只是坐在此人的左侧,一脸的沉着,只不过眼神中偶尔能透露出一丝丝的茫然,但随之就被坚毅所代替。

之前说话的那位老者站起身来,即便岁数不小,但是身姿仍然挺拔的很,他缓缓走到了那亮着的光幕上,拿起了前面桌子上一根小小的长棍,指着那光幕道:“这里就是昨天拍摄到的那边的现象。”

光幕上的场景很是简单,但是也很是恐怖。

仅仅只是一座被凶兽占据了的巨大城市罢了。因为是从卫星上拍摄的,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个个仰天怒吼的凶兽,绝大多数的凶兽品种在座的所有人都认识,但是也有不小数量的凶兽在座的所有人不认识。

尤其是其中一个特别瞩目的,那是一只几乎让隔着一个屏幕的众人看上去都心中发寒的生物。

一个身长超过近两公里的巨大鳄鱼。

没有任何的奇特,如果缩小无数倍,就如同在动物园看到的普通鳄鱼一般,只不过他实在是太大了。

如同那鳄鱼还不算什么的话,那么那鳄鱼身上站着的那位,就更加恐怖了。

那是一个通体为淡红色的禽类生物,相比起脚下的这身长超过两千米的鳄鱼来说,这通体红色的鸟类不算大,即便是站立在那鳄鱼身上,身体高度也不过只有两百米左右高。

但是如果这禽鸟伸长翅膀的话,那对如同遮天蔽日的巨大翼展甚至连其脚下的巨鳄都站不清楚了。

最为让人惊悚的是,这纤细的禽鸟脖子上居然还长着第二只头颅。

它的头冠极为美丽,很像是一束红色的喷泉一般。当然,那是忽略掉那一个宛如此针尖一般的鸟喙的话。

这一鸟一鳄宛如巡视在自己的领地一般,就在这城市中缓慢的行动着。即便那鳄鱼的移动幅度不算大,但是几乎每次行动一下,巨大的宛如一只铁锤一般的巨尾扫来扫去,每次都会有几栋几百米高的大楼被直接震塌,火花四溢的同时,一些还没有彻底失去效果的电弧打在巨鳄上面,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般。

那红鸟相对要老实许多,就那么站立在鳄鱼的脊背上,除了那两只禽首不时的迅速朝着脚下啄一下,而随着它的每一次轻啄,那高楼中都会有一些人形的尸体被直接叼进了嘴中,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这还只是其中的洛杉矶那边。”老者把从那光幕上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到了眼前的众人身上,即便隐藏的很好,但是仍然能感受到老者身上的那一丝悲哀之色。

“而事实上,美利坚那边所有的城市都已经是现在这个情况了。”淡淡的声音没有多少波动,但是听在所有耳中仍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即便是早就知道情况的林惊夜和其坐在对面的一个丑陋老者脸上仍然不乏忧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