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本王就放心了。”厉珣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而高敏功,眼看再呆下去也没什么用,直接起身提出告辞。

厉珣没有挽留,只是起身目送他离开……

“王爷,高公公怎么突然对楚大夫感兴趣了?”高敏功离开后,容璋从暗处现身,拧眉看着厉珣问道。

厉珣讳莫如深的笑笑,“许是,有人患了重病,便是连太医都治不好。”

“王爷的意思是……”容璋瞪大了眼睛,话虽只说了一半,但是画外音谁都听的出来。

厉珣“嗯”了一声。

未几,又想起今日大殿上发生的另一件事情,然后吩咐容璋,“宫里的事你先不用管,现在立刻帮本王去查另一件事情!”

“请王爷吩咐!”容璋有几分迟缓的说道。

厉珣没有在意,沉着脸,直接道,“今晨,越王请求陛下赐婚……他相中的是一位名叫颜如的女子,听说那女子现在就住在越王府,你立刻亲自走一趟,去查明那位叫颜如的女子究竟是什么底细!”

“是,王爷!”容璋知道,王爷现在的对手只有越王一个,并没有犹豫,答应一声就朝外走去。

另一边,高敏功回了宫,却并没有进养和殿。

而是在露台上沉思了许久。

待天色擦黑,才推开殿门朝里走去。

大殿中没有点灯,有些沉重的昏暗。

高敏功一时不适应,差点撞到身边的架子。

内殿,新帝没有睡着,听到外殿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立刻扬声道,“是敏功回来了吗?”

“是,奴才!”高敏功调整心态,温和的应了一声,顿顿,又朝着里间询问,“陛下现在可要点灯?”

“点着吧!”

新帝有些沉暮的声音从内殿传来,高敏功朝外轻轻的叫了一声,不过须臾,小麟子便从外入内,在高敏功的示意下,将寝殿内所有的灯都点上。

而高敏功,在灯火通明后,才抬腿朝内殿走去。

小麟子点了灯火就退了下去。

寝殿中只有新帝和高敏功主仆两个。

“敏功!”新帝又叫了一声,靠在床头,有几分的希冀的看着高敏功道,“燕王府之行如何?”

高敏功闻言,无声叹了口气,然后膝盖一弯,跪下身去,请罪道,“回陛下的话,奴才无能,并没有查出楚大夫的行踪……”

“是燕王可以隐瞒?”新帝脸色一黑,下意识的质问。

高敏功哪敢将黑锅往厉珣头上盖,忙摇头道,“这倒不是,据燕王所言,那楚大夫是个神医不错,不过也是个高傲的人,他照看到燕王醒来后,留下一纸药方就离开了京城……”

“离开京城……”新帝紧紧的皱起眉来,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朕只有两个月的活头,这天下之大,如何才能找到神医的行踪!”

“倒是还有一点线索!”高敏功不敢隐瞒,“燕王说,楚大夫一个月前曾在南疆出没过。”

“南疆?”新帝眼睛闪烁,明明灭灭。

顿了顿,又有些深意的反问高敏功,“你说这线索,是真还是假?”

言下之意,便是不信厉珣。

高敏功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燕王给的线索明显是真的……可陛下却非要怀疑燕王的用心,他能说些什么,他要怎么劝。

指不定这一顿劝下去,新帝直接就将他看成了燕王的人。

到时他找谁哭去!

“怎么,觉得朕这个父皇做的不够格,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怀疑?”新帝见高敏功迟迟不语,冷笑一声,刺道,“还是说,你觉得朕时日无多,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投效新主子?!”

高敏功刚站起来,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红了眼眶,急声道,“陛下这是什么话,奴才跟了您几十年,奴才的心您还不知道吗?……这辈子,奴才就只有您一个主子,您生,奴才生,您驾崩,奴才跟着您一起去伺候您,绝对不会苟活于世!”

高敏功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太过生动,新帝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微软。

叹了口气,吃力的摆了摆手,道,“你起来吧,方才是朕想左了……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怎么会背叛朕!是朕被这病激的情绪不稳,你莫要怪朕!”

“奴才不怪陛下,奴才知道陛下心里苦!”高敏功眼泪长流,哽咽着说道,“此时此刻,看着陛下这模样,奴才真恨不得得这病的是奴才……”

新帝想到自己患的这病,又是一声长叹,左右也睡不着,干脆刚高敏功搬了矮榻,又让他将外面的折子搬进来一些……连夜处理起奏折来。

一夜无眠。

第二日,新帝正常上朝。

早朝上,又颁下两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