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与卓君的爱情故事长久以来,或者说是大部分人认知的,都是一个很美好的,追求自由的恋爱。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在黎青问我是否知道司马相如是个渣男的时候,我已经隐隐明白了她敌意的由来和想要对我说的话。

某种程度上来说,小笛的身份的确符合卓君白富美的身份,而我是有点与最初的司马相如类似些。

果不其然,黎青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比小笛大几岁,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感情上的。”黎青淡淡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别看小笛时常任性有点公主脾气,但其实小笛是个心思很单纯的丫头。”

黎青说着,却又自嘲道,“我如果说我以前也是同样单纯的女生你信吗?”

我一时无言,每个人可能都有些不好的经历和境遇才会发生改变的,但是黎青不管曾经如何,现在又如何,对我并没有多大兴趣。

我其实并不想再招惹女生了,这或许就是没真切谈过恋爱的男生和经历过许多恋爱感情的男人最大的不同之一了。

尽管我见识过许多,也做过男公关,但我心底深处还是认为男女之间的情爱应该是最纯洁纯真的。

就好像我现在越来越想念周子卿,想念她捧着《诗经》恬静的模样,如同是静候夫君归家的良人。

黎青没喝酒,但她好像已经醉了,或者是因为她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打开了话匣子。

话挺多的。

“我从前很单纯的认为司马相如和卓君的故事是最美好的爱情故事,我也一直在渴望那种故事。”黎青自言自语,“说出来也好笑,我们这种家境,其实比寻常人家的姑娘更难过。”

“寻常人家的姑娘,父母关爱的多,管教的严,少有太过火的行为。我算是比较傻的,在象牙塔待久了,不知好赖了。高中认识了个现在想来很煞笔的男生,学习也不好,长的凑合,倒是很会收拾,然后就是足球会一点,篮球会一点,认识同学挺多,看起来酷酷的。”

我默默掏出根烟自顾自点上,黎青说的其实我知道一点,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里是有那么几个看起来酷酷的男生。

其实每个学校都会有那么几个特别瞩目的男生,至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其实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投怀送抱甚至自荐枕席的女生肯定是有的,只在于男生是不是会忍不住冲动做了。

看黎青的样子,她八成是在高中就把自己的清白交代给了哪个男生了。

果然,黎青大咧咧的抢过我嘴里的香烟吸了口,给她呛的够呛。

“难抽。”黎青白了我一眼无所谓道,“我是在煦嘴里听说了司马相如与卓君故事最本质的东西,司马相如充其量不过是个凤凰男,一切都是他算计的才有了君夜奔的所谓‘佳话’。”

我略尴尬笑笑,“我连凤凰男都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小笛选了我,其实我心底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黎青把手里的香烟重新塞我嘴里,她语气中带有认真又带有威胁,“我当初是被骗了色也被骗了钱,所以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果你胆敢对小笛有任何多余的企图,别怪我今天没有警告你,就算你死不了,但我也有本事让你少点零件。”

我对她的威胁不以为意,现在我其实并不怕什么威胁,这种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一种精神施压罢了,反倒是她的这番有关司马相如是个渣男的话,让我心思有了些悸动。

要说司马相如,当然离不开《美人赋》,《长门赋》,语课本上好像还有介绍过,武帝时人,赋莫若司马相如,莫若司马迁。

只不过如今《美人赋》流传千百年,君夜奔的美好佳话也流传百年,但事实则是,相如负过君。

否则又哪里会有《白头吟》中那句更有名的词句,‘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是也做个‘渣男’吗?这种选择,还真是让良心不安。

黎青嘴里说的‘小奶狗’恰时来到ktv门口,我稍稍打量了一眼,还真是有点名副其实。

皮肤嫩嫩白白的,脸蛋是很俊俏,虽然是个男人,不过身材倒是很有‘条。’细柳瘦的那种,倒也没多娘气。

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应该是刚上大学不久,身上穿着的都是名牌,打扮的很潮流,脸上的稚嫩跟我当初一模一样。

没真真实实进入社会讨生活混饭吃的那种稚嫩一样。

我心中想想有点好笑,今年我也不过刚十八岁而已,只不过是经历的多了点,想的多了些,怎么快要有种五十八的心里了。

但不得不承认,有过经历和阅历,再看学生和社会人士时心中是能有个大概的分辨的。

这位黎青嘴里的‘小奶狗’叫宋诚宇,他在某方面是比我强多了,刚见到黎青就很自主的搂上了黎青的细腰,自然的不得了。

黎青却也不恼,反倒很享受这种黏人的行为似的,她只是见到把我们介绍了一下就进入了包间里。

我当然只是客气的与宋诚宇示意,不过他是没有想跟我交谈的意思,我自然懒得再多说什么。

因为我们出去等待的时间略长,包间里小笛已经自顾自的开喝了,夏煦那个安静的姑娘显然并不是很适合这种场景,她只是捧着话筒也不唱,也不喝酒。

反而是被小笛换了身长裙的辰玉时不时的与小笛喝几杯。

也许是我连辰玉只穿着睡衣在我怀里搂着的行为都做过,所以辰玉换了身长裙我也没觉得如何,反而是那个刚进来的宋诚宇眼神却在瞄向了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