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越东来神色郑重,杜宇信了几分,道:“合川泽?那是什么地方?为何江湖人士要讨伐它?”

“一个匪窝,这次江湖人士齐聚,可是州主号召的,可见匪祸不小。”

杜宇神情一震,随后有些惋惜的道:“这种事情,我等本该出一份力!但我们在这里只能待上一两天,也帮不上什么忙。”

越东来摇头道:“不是帮忙,而是小心。我遇到的那个人说,合川泽的匪徒拦截过往船只,危害近十载,连州主都要依靠江湖力量来剿灭,肯定势力很大。我们坐的大船太显眼,有可能会被盯上。这些匪徒要同官府打仗,正是缺钱的时候。”

杜宇一愣,这点自己倒没想到,但并不担心,笑道:“想必你也发现了,船上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一位高手,应该是船主请的护卫,加上咱们,遇上匪徒,正好为民除害。”

“你也太小看合川泽了,以为是寻常匪徒?”越东来平时大大咧咧,遇到大事,却也谨慎,“一州之地,辖地万里,尚且忌惮合川泽,咱们一条船算什么。还是到城中仔细打听,然后再做定夺。”

杜宇暗道东来说的有理,是自己想当然了,笑了笑,向州城方向跑去。

“你灵气化羽是如何做到的,还没告诉我呢?”越东来在后面大声喊道。

杜宇头也不回道:“别忘了,是你输了!愿赌服输,先把你如何藏的丹药告诉我。”

“在江上我是有事耽误了,算不得数,咱们再比试一把,看谁先到州城!”

“你这是耍赖,你修为比我高,我怎么比?”杜宇没好气道。

“不要这么快就投降吗,我认为你还是有一点点希望的。”越东来哈哈笑道。

二人你追我赶,遥遥见前方一道火光。那火从地上冲起,铺散硕大的范围,沾染了一片天空!杜宇心中一紧,暗道不好,对前面的越冬来大声喊道:“东来,快看!那里着火了!我们快过去看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估计是树林着了火,有什么好看的?”越冬来回头喊了一句,但还是转了方向,跟着杜宇过去。

那火光看似不远,却有十来里,待二人跑近,哪里是树林着火,分明是一个村庄。噼里啪啦的火焰烧的正旺,却没有一个救火的人。

杜宇着急道:“东来!赶紧救火,这大火烧的,只怕村民都被烧死了。”

“已经烧成这样,你我两人如何救?你看——,那里躺着的好像是一个人。”越冬来不像杜宇只是着急救火,很快发现了端倪。

“果然是一个人。”杜宇纵身窜过火焰。地上那人衣服已经烤焦,满身的血迹分外刺眼,再看那断壁残垣,摇曳的火光中,无数男女老少横卧在血泊里。饶是杜宇年少,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个村庄被匪徒洗劫了。

噼里啪啦的火声中,不时轰然倒塌的墙体,还有那一地的尸体血迹,杜宇头脑发蒙,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越冬来也四下寻找,可找到的人,不是身子已经烧焦,就是被利器所伤,鲜血流尽。

数百口的村庄,总有些侥幸的,杜宇散开神识,从数百米远的一个乱草丛中,找到了一个衣衫不整,惊恐不安的男子。

当杜宇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是将脑袋埋的更深,浑身颤抖。

“起来吧,匪徒们已经走远了!”越冬来上前,一把将他提起。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中年男子闭着眼睛,惊恐的摆着手,脸色煞白。

“匪徒已经走远了,你睁开眼看看,我们是好人!”杜宇大声道。当杜宇将这句话说了三遍时,中年男子才停止了挣扎,缓缓睁开眼睛,黑白的眸子里满是惊恐。

“我们是过路的,匪徒已经走远了,发生了什么事?”杜宇不问还好,这一问,中年男子突然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嚎啕大哭起来。

见中年男子这般模样,越冬来叹了口气,一道清明灵气灌入他体内,轻声道:“我们是修道中人,有道术在身,也许能为你报仇。”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眼睛猛的一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不止,“道长快去救救我的妻女!他们被合川泽的匪徒带走了!”

“合川泽!”杜宇脱口惊呼,没想到在这里便遇到了合川泽匪徒,忙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中年男子悲泣道:“合川泽的匪徒劫掠完了,一般都坐船离开,我见他们向东边走了。你们快追,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越冬来和杜宇相视一看,不再犹豫,向东边狂奔而去。

合川泽匪徒带着财物,驱赶着家畜,用绳索捆绑着俘获的村民,推推搡搡,缓慢的沿江边行走。前面,一条大船横在那里,岸边零零散散站着些匪徒,在那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