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昨天晚上本就没有休息好,今天这么多事情折腾了一天,现在脸色白得吓人,憔悴至极。崔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就是字面意思。我今天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关机。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Ahilles看了看崔少疲惫的脸色,知道现在除了安慰几句,其他的话应该作用不大。“你不是说她回家了吗?也许家里有什么事情,忘了带手机,手机又恰恰没电了。都有可能。”Ahilles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着崔少。

崔少对这些话并没有太大的反馈,表情几乎没有改变。从崔少的角度而言,听到安慰的话固然能让人心里稍微放松,但归根结底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居莓到底怎么了?也许现在只有知晓居莓的下落,才是免去崔少担心的唯一良药。

Ahilles继续说:“现在可能只有两个方法,不妨尝试一下。第一,联系居莓的室友,看看她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第二,联系Barne不管他有没有居莓的消息,他都应该知道这件事。”

崔少站起身来,拿起手机,道:“跟我想得差不多。就这么办了,我先给零昔砚打电话。”零昔砚是居莓的室友,两个人平时上课下课社团活动几乎形影不离。要说如果有人知道居莓的消息的话,零昔砚倒真有极大的可能性。

Ahilles见他思路行为回归理性,这才拎起学生证的袋子,“你打电话吧,我去把学生证给了班长,让他发还给个人。”

零昔砚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十分惬意,听见电话一响,慢悠悠瞅了一眼,崔少。这下不惬意了。实话实说,零昔砚对崔少是有好感的。只是碍着崔少居莓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关系,无法真实地表达自己。甚至有些时候,零昔砚会刻意避免和崔少有过多的交集,以防落人口实,影响她和居莓的关系。

零昔砚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崔少的名字一直晃呀晃,心里疑惑至极,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干吗

不管了,先接吧。零昔砚下定了决心,按下了接听键。

“零昔砚,我是崔少。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长话短说,我现在想找居莓,可是怎么也联系不到她。你能联系到她吗?”崔少和居莓的告白才刚刚过了一天,不清楚居莓是否将两人在一起的消息告诉了零昔砚,只能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目的。

零昔砚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找居莓的,同时客气地回答,“她今天应该不在学校,这么晚了没在宿舍,应该回家了吧。”

崔少心里不禁一紧,零昔砚说的这些,只能表明一件事,她也不知道居莓现在在干吗。崔少只能继续委婉表达,“那麻烦你想办法帮我联系下她吧,有什么消息给我个信儿。”

“好的。”零昔砚答道。

崔少挂了零昔砚的电话,没给手机休息的时间,马上拨了Barne电话。不出所料,一如既往,没人接听。崔少连拨了几遍,真急得想直接骂姥姥了,Barne电话却依然没有反应,嘟嘟的声音刺耳至极。

崔少急了眼,换了衣服正要冲出去找Barne迎面撞上送学生证归来的Ahilles。Ahilles一愣,“你干嘛去?”

崔少急匆匆地,都没顾上回头,“去找这个祸国殃民的Barne不接电话。”

“你去哪儿找?”Ahilles追问。

崔少一溜儿小跑,背朝着他,摆了摆手,没有回答,急匆匆地冲下楼去。

这段时间刚开学,Barne辅导员工作比较繁杂,在团委办公室整理完各班班长报上来的开学报到情况,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间很尴尬,回宿舍休息?再去实验室写会儿代码?嗯,是个难题。但对于我们积极追求上进的Barne志而言,轻而易举,都不是个问题。五分钟之后,Barne经开始吧啦在实验室敲着代码了。

突然,哐的一声门开了,直吓得Barne哆嗦。抬头一看,崔少风风火火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气势逼人。

这下把Barne得不轻,声音都有些颤抖,“崔少,你想干嘛?”

崔少一看Barne表情,知道自己过分了,忙道歉,“Lndn老师,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有事要向您报告。”

Barne时已经定了神,恢复了平静,“你这也太不像话了,再着急也得注意礼貌礼节。平时也就罢了,这么晚了,你以为你是打劫的。这幸亏是我,要是……”

崔少看他又要进行思想道德品质教育,估计不制止一下,能说上半个小时。赶紧打断他,“Lndn老师,居莓失踪了。”

Barne言又是一惊,“你什么意思,居莓失踪了你怎么知道的?”

崔少无奈,只能把今天的情况同Barne讲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居莓和他的关系。Barne完了之后,思虑再三,也是觉得不对,可是这么晚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等明天上班之后去查查居莓的家庭联系方式,详细问一问。

崔少听Barne这么说了,也没其他办法。正要告辞回宿舍,Barne然问了一句,“你给居莓打这么多电话干吗?”

崔少没想到临走了,Barne成明白人了,一愣,“我有道题不会做,想找她给我讲讲。”

Barne听崔少这话,脸儿都绿了,但不得不佩服崔少的机智,这借口找得好。

崔少回到宿舍时,已将近十一点,马上就熄灯了。Ahilles已经洗漱完毕,安然就寝。待崔少也睡下时,Ahilles也没有说话,崔少以为他已然入梦了。崔少又拨打了几次居莓的手机,还是关机。崔少彻底放弃了,放下手机,思考如何度过这难熬的一夜。

“别想太多了,你现在做不了任何事,只能等。”Ahilles并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我什么都明白,但就是没办法控制。”崔少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男人之间有的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而且到了这个份儿上,Ahilles也无能为力了。毕竟事情出在崔少身上,再亲如兄弟,再感同身受,Ahilles也不能代替崔少。这件事情需要崔少自己扛过去。

Ahilles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