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跑了多长时间,直到她拿着车钥匙的手被崔少抓住,然后崔少狠狠的抱住了,居莓一边喘气一边推着他的怀抱。

崔少一直在她耳边喃喃﹕“对不起,莓莓,对不起,莓莓,对不起,莓莓…”。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两句话,听得居莓凉透的心再冰凉了一遍。

居莓已经挣扎不动了,她也不想挣扎了,就让崔少抱着她已经没感觉的躯壳吧。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想哭,起码不想在崔家,崔少面前哭泣。

可是,硬是忍着眼泪真的好辛苦,她快支持不住了,好在她的手机此时解救了她,崔少松开了她的怀抱,只是大手抓着她的小手,生怕她一眨眼间就消失了。居莓一看号码就知道了是零昔砚。

她按掉了,昔砚找她的目的她知道。

零昔砚再接再厉地打电话,可居莓还是按到了,然后就看到零昔砚发来的短信﹕莓莓,我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别怕,我替你撑着。

居莓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出来了,力气大的甩开了崔少抓着她的手,快速地拉开车门钻进了车子里,她不想听崔少的解释,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崔少吃了一鼻子的灰尘,他不在意,赶紧去车取车,想的就是要追居莓,心情不好而开心的她,他很担心。

但他却呆呆的坐在车子里,发动了车,却迟迟没有开出去。已是四月的天,远处的花花草草或多或少展开枝头,早就体现出春天的气息了。几棵桃花上挂满了花骨朵,羞羞答答地互相簇拥着,仿佛是一群害羞带怯的小姑娘。

人间四月居莓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崔少想到这两句诗,自然想到了未婚妻居莓,只是现在这最美的景色从此将远离他的生活了。

居莓不敢回家,也不想回家,一个人傻瓜似的坐在彼岸咖啡厅,静静地发呆。她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怎么用笔墨来形容,不是那种痛彻心扉,而是一种被抛弃的疼,更多的是对父母的愧疚。

尤其是妈妈,妈妈是那么希望她能跟崔少结婚,可是崔少却悔婚了,说难听一点,她现在是弃妇了。

居莓很喜欢喝卡布奇诺,那种喝在口中苦涩,回味香甜的那种感觉,她一直很回味,还有她喜欢卡布奇诺的深层的含义。

等待的爱情,卡布奇诺的含义。

不自觉她喝了一口卡布奇诺,有点苦,很符合她现在的心情,期间零昔砚打了十几个电话给她,她一个都没有接,发了几条短信给她,她也一条都没有回。

这个时候她不想要安慰,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究竟她是怎么认识了崔少的?她问自已。

黑色的咖啡中倒影着她苍白的一张心形脸蛋,微微卷的长发,思绪却飘到了她23岁那年。

整一个销售部都在议论纷纷,每个未婚的女孩子都空降而来的年轻上司表现出不同的兴趣。居莓偏偏就是那个不敢兴趣的人,她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个叫崔少的温润男子,眼睛已容不下别的优秀男人。

而且她讨厌富家子弟,印象中富家子一般是游手好闲,纨绔,靠着家族的萌阴不思进取。她的这一些思想全是零昔砚唠叨而自发想的,属于狭隘思想。

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崔少,她心中的美好少年。

部想招人的但一想到应聘的人别具居心,就打算让崔少在自个儿部门挑个助理。

赖小姐不由分说,跌倒黑白,就甩了一个耳光给她,骂她是狐狸精,小三。这让居莓很难接受,她做什么了,不就是站在上司旁边等件吗,没碍着谁啊。

自然,崔少那种男人是最见不得女人撒泼的,管你是不是赖政委的女儿,还是赖主席的千金,当场就赶了赖希茜。

不知道是不是大男人主义心里作祟,还是耳光姻缘,崔少看她是越看越顺眼,处处加以照顾。

那时居莓摆着一张冰山脸,爱理不理。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男人他犯贱,你越是这样若即若离,他还越来越有兴趣了,追着不放。

“姐姐,姐姐,”嫩嫩的声音叫着她。

居莓拉回了以前的思绪,一看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梳着可爱的两角辫,弯着头正对她正甜甜的笑。这样天使又甜美的微笑,让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微笑。

小女孩将手中的一张娇艳欲滴的粉玫瑰放到她手中,眨着大大的眼睛,嘟着小小的嘴巴,不舍地说﹕“这个给你吧。”

居莓看到这小姑娘明明一副心疼的表情又装作不得不大零的样子,不由地笑了。她摸摸小孩子的头,“姐姐不要,谢谢你。”

但小女孩没接受,眨着滴溜溜的眼睛,淘气地说﹕“不要花花,不然漂亮叔叔就不会给我糖果了。”

漂亮叔叔,她疑惑,正想问,小女孩却一溜烟的跑走了。

是崔少吗?她不禁想,握着手机的手有点微微的发抖,她按了一个号码,但没有打过去,就仅仅看了一眼,然后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中。

如今这个时候,崔少还做这些有什么意思。

虽然,她心中不免有点小感动,她不由想到真正对崔少改观的那次,是有一次,她粗心地搞砸了一份合同,是崔少替她背了黑锅,替她承担责任,还替她赔了钱。

小女孩子哒哒哒地跑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坐着的正是小姑娘口中说的漂亮叔叔。

男人的面前摆着手提电脑,但屏幕已黑,桌子上的一杯咖啡还是满满的,却已经冷掉,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坐着发了多长时间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