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风是边疆不受约束的风,随性又自由。可在京城,他却成了笼子里的鸟,孤独又寂寞。

但他爱钟无期,爱到能为了钟无期丢掉自己,让自己带上假面,成为京城里人人称道的模范。

只是随着岁月不断的流淌,他却发现他最怀念的是当初那个在塞外沙漠中,张狂笑着的自己。

“那是嫁给钟无期需要付出代价,我很清楚”,沈秦风盯着茶杯,但眼神并未聚焦,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我在那个场景过了很久,久到我居然都感到厌烦,久到想知道如果我能做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我喜欢舞剑,不喜欢绣花;喜欢骑马,不喜欢坐轿子;喜欢真刀真枪对战,而不是面善心黑下绊子。

待着面具生活得太久,我都快忘了开心的笑是什么感觉。

后来我想啊想,想了很久,我到底想要什么。

后来我想到了,我想……我想成为一个将军。”

说着沈秦风有些不好意思,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所以你就不理钟无期了?”

“纵使那个场景真实到我像真的在里面过了五六十年,信誓旦旦的说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做自己。可是等我醒过来,看见钟小姐关切的问我还好吗,我还是会心动,而且是十分心动。可我又不愿意想那个场景一样,戴着面具一直生活,直到后来连面对她都是如此。”

莫昉不知道要怎么说,沈秦风应该算是个人意识的觉醒。

尤其是在这个背景下,能想要做自己还是挺难的,莫昉忽然就想要支持一下沈秦风,可是任务又在这儿。

真的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我该怎么办?”沈秦风目光灼灼的看着莫昉。“你是神仙,肯定是对的。”

这一下子让莫昉压力很大,抉择别人的人生什么的,是不能承受之重呀。

莫昉沉默着,垂着眼。过了好一会儿,莫昉面色严肃的说,“沈秦风”,莫昉直呼沈秦风的大名,“你得自己做决定。”

见沈秦风想追问,莫昉继续说道,“其实无论哪个决定,在将来都会后悔的,因为未知的道路总会让人觉得要轻松些。所以要选一个,在将来后悔时,后悔程度更小的那个。

让那个要是我怎样就好了,在心里停留的时间少一些。”

沈秦风将茶喝完就回去了,没说他到底做了哪个决定,所以莫昉也不知沈秦风是怎么个想法。

沈秦风回去后,莫昉没动,因为她已经感知到钟无期正向着这边过来了。

“我最近真是操碎了心呐。”

打开门,门外是钟无期直直的站在那儿。

莫昉只对钟无期说了一句话,“他在选你还是选自己中间纠结。”

钟无期听完后便离开了,连茶也没喝一口,只不过背影看起来十分沉重。

感情呀,真是折磨人~

这一夜不安宁,第二天启程后,钟无期和沈秦风两人都一脸我在沉思的表情,莫昉便没打扰她们,只是静静的赶路。

忽然,一只传信鸟落在了钟无期的肩膀上。

钟无期打开纸条,面色忽变,“赶紧回京”,语气十分焦急,“凤主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