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草屋烟囱里飘出第一抹炊烟的时候,沈非便睁开了眼睛。

“费老伯,我赶时间,就先走了。”厨房紧挨着房间,沈非出了房间去向费老汉告别,这时天才蒙蒙亮,费老汉走出厨房,“这就走了?”

沈非点点头。

费老汉不多说什么,只让他等等,转身往屋内走。

不一会儿,费老汉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布包,“这是什么?”

“这里是一份地图,给你,路上你或许可以用到。”费老汉把手上的布包递给沈非。

看着沈非接过布包,费老汉眼睛一转,开始下逐客令,“收拾好那就走吧。”

沈非在怔愣中被费老汉推着出了院门,费老汉帮他把绑在一边的赤风牵过来,把缰绳放到他的手中,“马儿我刚才已经帮你喂过了。”

说完了,费老汉拍了拍沈非的肩膀。

“一路顺风。”

等费老汉走进了院子里,沈非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转头看了看赤风,赤风向他哼哧一声,“赤风,你今天为什么这么乖顺?”

沈非撸着赤风的鬓毛,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语气听起来有些吃味,“你对我可不是这样的,你跟我可是激烈抗争过!”

他十六岁那年,一个追求他的姑娘送了他赤风,回忆起过往,沈非有些唏嘘,一眨眼就七年了。

“沈非,我明天就让我爹向皇上赐婚!”

“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那个嚷嚷着要嫁给他的姑娘都已经耐不住家里的逼迫,在几年前嫁人了。

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沈非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却是半分记忆都没有,只记得她那两句热情大胆的话。

沈非笑出声来,帮赤风顺了顺毛。

赤风吭哧着企图甩开他的手,但沈非的手像是牢牢粘在他的头上,甚至还在它挣扎的时候强行摁下它的马头,“你给我安静点。”

拍了拍马背,沈非意外地在马鞍处发现了干粮和水,应该是费老汉准备的,他翻身上马,朝院子里喊了一声,“谢了,老伯。”

“驾……”话音刚落,马儿朝前飞奔而去。

昨晚,费老汉跟他提起,骑马一直往前直走,五十里地外就是曳乌城,这段路程并不全部都是大道,有些也是小道九转十八弯,很容易走错道,不过走错道也没关系,也就多走几里地才到曳乌,而且蛇虫蚁兽也多,轻易就会沾上身,所以昨晚费老汉还给他准备了一些驱虫药粉。

五十里地,赤风哪怕脚程再快,待到艳阳高照之时,沈非估计也才走了一半路程。

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沈非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座下的赤风在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沈非顺了顺毛,安抚它暴躁的情绪,他知道赤风为什么会这样,他腰间别着的行军酒壶已经没有水了,一人一马这一路走来,水已经消耗完了。

不止赤风渴,沈非也很渴,是他没有考虑周到,早早就喝完了水。

“赤风,咱们再赶一段路,就有水喝了。”沈非只能这么干巴巴地解释。

回应他的是赤风有些躁动地马蹄“得得”声,沈非知道赤风已经准备好了。

赤风再一次跑了出去。

赤风再一次停下,是被拦住的,拦住一人一马的,不是人,而是两个岔路口。

一个树林里有两个路口,看着眼前一左一右两个路口,沈非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个路口有什么不同吗?

沈非问赤风,“赤风,选一个。”

树影婆娑,凉风阵阵,树林外又是另一番景象,热浪袭人。

要不是要赶路,沈非真想待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

“赤风,走。”沈非拍了拍赤风的头。

“他是不是傻?竟然让一匹马选,上赶着去送命吗?”

树林深处传来小声嘀咕声……

------题外话------

………卡卡成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