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的那只是个牛犊般大小的碧绿蛤蟆精,头顶和背上的皮肤覆盖了一层宛如盔甲般的白色角质物,两只突起的眼睛滴溜溜朝着周围望去,里面满是凶厉光芒。

而在蛤蟆精身旁,则站着一头丈许高,半人半兽的黄色羊头怪。

此怪人立而起,上半身肌肉鼓胀,双腿却又细又长,头顶长着一对绿色羊角,手中持着一根双股雪白骨叉拄在地上。

羊头怪愤然瞪视着那只碧绿蛤蟆精,显然刚刚说话之人便是它。

至于二妖后面的那些妖兽则是形态各异,虎豹狼熊都有,散发的妖气自然不如二妖,但同样生精虎猛,没有一个弱者。

“嘿嘿,杀几个人有什么?这些人族一贯狡猾,若不给其一个下马威,他们怎么可能乖乖听话。要我说,直接杀入村子,揪出那人就行,何必搞得如此麻烦。”蛤蟆精不以为意,眼中一丝凶光闪过。

“这里之事大王已经交给我来处置,你若再乱来,休怪我如实向他汇报,大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羊头怪沉声喝道。

蛤蟆精听闻此话,面色一僵,身子趴伏下来,胸口一鼓一鼓,没再说话。

“让你们村子的主事之人出来说话!”羊头怪看到蛤蟆精这个样子,松了口气,目光扫向村内还站着的一众青壮,大声说道。

青牛被羊头怪一盯,心中寒气大冒,有些不知所措的往村内望去。

外面闹出那么大动静,村民大都已经听到,不少人集到了村头,可看到外面那些可怖的妖物,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根本不敢靠近,连救助那些受伤的青壮也不敢。

“想不到我们小小的长寿村,竟然引得两位妖王齐聚,不知二位此行有何贵干?”就在此刻,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却是马婆婆从远处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身旁还跟着一人,正是英洛。

英洛此刻脸上隐隐透出一层荧光,周身环绕的气息比之前强大了倍许,赫然已经达到了辟谷期。

看到村头的惨状,她身躯一僵,秀美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是你们干的吗?”英洛豁然看向羊头怪和蛤蟆精,身形一跃落在了村头高地上,手中蓝光一闪,多出一柄两尺多长,通体莹蓝的宝剑。

一股刺骨奇寒从蓝色宝剑内爆发而出,周围数丈的范围被寒气笼罩,冻的人牙齿打颤,地面更泛起一层白霜。

村外的羊头怪和蛤蟆精也感到一丝刺骨寒气,都轻咦了一声,望向蓝色宝剑的眼神中间都泛起一丝凝重。

“嘿嘿,这剑是把极品法器吧?小丫头你的修为太低,根本发挥不出它的威力,不如送给我绿蛤吧。”蛤蟆精绿蛤冷笑一声,说道。

“能不能发挥此剑威力空口无凭,你这蛤蟆大可以来试试?”英洛森然说道,手中宝剑泛起一层雾气般的蓝光,周围的寒气立刻陡生了倍许。

“这位婆婆和姑娘不必动怒,我等今日下山,并非要对村子不利,只是想找一个人而已。”羊头怪踏前一步,和颜悦色的说道。

“阁下要找何人?”马婆婆不紧不慢的问道,并对英洛使了个眼色,让其暂且不要动手。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面目清秀,五官端正,修为比这位姑娘要强上不少。是你们村子的吧?”羊头怪缓缓说道。

“沈大哥!你找他做什么?”英洛身体一震,沉声问道。

“此人胆大包天,擅闯我们大王领地斜月三星洞,盗走宝物,你说我们为何找他!”羊头怪面上笑容一敛,冷声说道。

“斜月三星洞?”英洛眉头微蹙,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旁边的马婆婆面色却也为之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本你们村中之人犯下此等大罪,应该将你们村子屠尽,以平息大王怒火。不过我们大王大发慈悲,决定不追究尔等无辜之人,只要你们交出那,我们立刻就走。”羊头怪继续说道。

远处村民闻言,一阵骚动。

英洛面色连变,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她冷笑出声,握紧手中的青锋剑。

“嘿嘿!小娘皮,你莫非真以为凭借一件极品法器就能拦住我们?实话告诉你,想要灭掉你们村子,根本不需我二人动手,随便三五个手下就够了。若非大王念在以前和你们村子有一点渊源,才给你们这个机会,不识好歹的话,今日便踏平你长寿村,鸡犬不留!”绿蛤眼放寒光的说道。

话音落下,顿时一股远高于英洛的威压散发出来,让离其只有十余丈之近的英洛,马上被逼的后退了好几步,额头沁出一层细密汗珠。

但此女立刻胸膛一挺,握紧手中蓝色宝剑,顶着威压又上前几步。

只是守在村口的青牛等人身体一沉,四肢上似乎压了千斤之力,动弹一下都非常艰难,呼吸也开始不畅起来,有些身体稍弱之人由于承受不住蛤蟆精的威压,眼神涣散,精神开始崩溃。

蛤蟆精嘴角闪过一丝残忍,非但没有停止散发威压,反而更强烈了几分。

“住手!”英洛大喝一声,身形便要飞扑而出。

“绿蛤!”一旁的羊头怪面色一沉,厉喝一声。

蛤蟆精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仍旧缓缓收回了威压。

青牛等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大口喘息,只是之前精神受创之人却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所幸性命无碍。

“刚刚只是一个小小警告,我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若不交人,就没有这么便宜了。”羊头怪淡淡说道,然后和蛤蟆精带着身后群妖,后退了二十丈距离,却没有离开村子。

妖族一退,长寿村众人立刻将村口那些受伤之人抬进了村子施救,然后嗡嗡议论沈落之事,有人赞同交出沈落,保住村子,也有人反对这么做,一时没有定论。

“马婆婆,这下可大难临头了!您说我们该如何是好啊?”一个面目黝黑的中年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