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房。

李烨手里拿着一支鹅毛笔很是好奇的问道:“这就是鹅毛笔?”

曹兴辅道:“是的皇上,就是这种笔。”

李烨不解道:“此物如何使用的?”

“老臣来之前特意学过,现在写给皇上看。”

说着,曹兴辅走到龙案前拿起鹅毛笔沾上墨汁写下了“事者,生于虑”几个字。

写完之后李烨噗嗤一声轻笑出声。

这句话出自齐国名相管仲,原句是:“事者,生于虑,成于务,失于傲”。

李烨笑不是因为他写的这句话,而是曹兴辅写的时候,左手扶着右手的手腕、弯着腰弓着背很是别扭不说,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不成字型简直无法恭维。

“曹相这字,实在是……”

曹兴辅也有些脸红,他来的时候伏在案上写的,虽说是难看,但也比现在好上不少。

李烨并不怎么在意,笑过之后,道:“曹相是不是多虑了,就连你都无法驾驭,此笔又如何能够盛行?说对写造成冲击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说话间也学着曹兴辅的样子试了一下,结果写出来后李烨脸也红了,这下他更不以为意了。

曹兴辅却郑重道:“皇上不可大意,此物由于写方便快捷,现在已经在民间广为流传,老臣是看到管家用此物记账这才知道,这鹅毛笔写简单便利,但是写出来的字有失仪态。”

李烨道:“既然如此,曹相又何需多虑?”

曹兴辅道:“但就是因为写便捷老臣才顾虑重重,恐日后年轻一辈走捷径不学毛笔,全是用这笔,写出来的字体若都是不堪入目,那可如何是好?”

“曹相多虑了,此物虽说可以写出字来,但毫无美感,不过是旁门左道,只要毛笔字正统不失便无顾虑。不过,既然已经在民间流传说明肯定也有些用处,直接封禁怕是有些不妥。”

原来曹兴辅来找李烨是为了封禁硬笔。

要是让秦浩知道了还不知道该做如何感想。

曹兴辅见李烨并不放在心上,坚持道:“皇上,此事事关“”的未来走向,万万不可轻视!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李烨深知曹兴辅的脾气,只要他坚持的事情不表个态肯定是不行,不等他说完摆手道:“此事不过是小事,若是让朕出圣旨封禁未免小题大做,也让朝廷显得小家子气,不如让京兆府先出面管制和引导一下,就不要由朝廷出面了。”

这就是说先让京兆府出面管一管看看效果再说。

李烨所言也算是个折中的办法,并且鹅毛笔的出现对毛笔造成的冲击究竟能有多大,曹兴辅也只是妄自猜测,于是也就作罢。

此时,范培云进来躬身禀告:“启禀皇上,鸿胪寺卿蔡大人和工部尚徐大人在外候着诏见。”

“他们二人进宫何事?”李烨皱眉,随后道:“宣他们进来。”

曹兴辅躬身告退:“老臣告退。”

李烨阻止道:“且慢,他俩同时到来肯定是有事,刚好你在这里也一同听听。”

随即吩咐范培云搬来软凳让曹兴辅坐下。

不久,鸿胪寺卿(相当于外交部部长)蔡兴和工部尚徐树礼两人同时从外面进来。

蔡兴是名六十左右的老者,徐树礼则四十出头正值壮年。

进来之后两人同时施礼:“臣参见皇上。”

李烨摆手:“平身。”

“谢皇上!”

两人谢过之后又向曹兴辅行礼:“见过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