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阮思明凑了过来问道,很明显在他的记忆中也没有丝毫关于这所供奉的人像的记忆。

葭葭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人相貌有几分眼熟却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一般。”

“那连真人可还能想的出来?”阮思明问道,同时心中生出了几分期盼,“没准多想想便想的出来了。”

葭葭并未说话,只觉眼下她似乎离那个答案只有一步之遥了,可那答案的表层之上却隔了一层细细的薄纱叫她看不真切。

察觉到葭葭心中所想的玄灵便道:“用朔影石把那石像的样子刻录下来,与我瞧瞧,我或许可能会知道。”

“也好。”葭葭立刻便应了下来,怎么说玄灵都比她多活了十几万年,或许还当真会认得出来。

才一将朔影石抛给玄灵,葭葭便听玄灵轻“咦”了一声,而后便开口笑了两声:“葭葭你会眼熟也不奇怪,这人像上的人倒是跟一个人有几分相似。”

“谁?”

“我给你个提示,你且将他换个发型看看,再给你一个提示——仕魔剑。”玄灵言语之中颇有几分得意,似是为自己想到了而葭葭未想到颇有几分自豪。

“仕魔剑?顾朗?”葭葭比了比发型,摇了摇头,“不像。我这般熟悉顾朗,理当第一眼就认得出来才是。”

“仕魔剑除却顾朗还有呢?那人倒是与你接触不多,但是此人一个动作却是能叫你吓一跳的人。”玄灵还在卖着关子。

提示到这样,葭葭脑中瞬间灵光一闪,随即脸色转白:“仕魔剑,明定城左氏。是少辛,这人与少辛有七分相似!”

少辛这个名字的出现直让葭葭心中直跳,这个智多近妖,几乎于魔的修士的一举一动总让葭葭心惊,一个视天下修士为掌中棋子的人着实令人感到害怕。

“是了,明定城左氏既然能够造出仕魔剑,必然也通炼器之艺,或者说修真六艺中也不知道他们通了几道。”葭葭喃喃,因着少辛此人太过出众,十万年难得一见,反而叫人忽略了他背后的明定城左氏。

这人与少辛竟有七分相像,是明定城左氏的人么?葭葭起了警觉,有少辛的前车之鉴,明定城左氏在她心里也打上一个十分危险的标签,警惕的看着四周,倒是阮思明在她愣神之际已跳上了供奉台,足踏凝露仙晶的滋味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不得不说,于阮思明而言,他正觉得分外有趣。

伸手摸了摸那人像,阮思明用手掂了掂:“不沉。”说着便单手扛起了石像跳下了供奉台。

这举动待到葭葭发觉之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石像已被他放倒在地,阮思明东摸摸西摸摸似是觉得好奇的很。

“一点都不沉?”葭葭也看到了阮思明的动作,不由讶异:“难道里面是空的?”

“空的?”阮思明的动作很快,连忙开口唤她,“你那个五行密咒裂字诀再来一次吧!”

葭葭神识扫了一遍那人像,察觉并无任何问题,抬手在那石像的周围扔下了数枚阵棋以防万一,而后伸手探了探,在那石像胸口的位置结了数个手印,轻叱一声:“破!”

石像自此四裂开来,预想中的机关抑或者其他并未出现,葭葭收了阵棋,看向那石像中的数枚玉简,随意捡了几片起来,二人却是同时大惊失色:这玉简之中记录的竟是蓬莱之下到瀛洲附近的机关图,或者说机关图也并不是适合,葭葭是阵法师,自然最是了解阵法,首当其冲一眼看到的便是其中层层相套的数十个阵法,仔细数了一数竟有七十六套大阵之多,其中更有无数小阵。除却阵法之外,其上标示的更有数不尽的符箓、机关暗数。竟是至少便有修真六艺中的阵法、符箓、炼器三道之多。而且光从阵法布置的大手笔与手段之上便可以看出布置者至少是个大宗师级的阵法师。其余二道中的符箓、炼器外加上机关皆是不亚于其中所涉及的阵法之复杂。要看懂它的原理非几十年甚至百年不成,葭葭油然生出了一股难以言表之感:这先人修士藏古庙的手段已然不亚于一个门派大宗的复杂,在佩服的同时,因着涉及到明定城左氏,葭葭总有几分不妙的预感。

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妙预感,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定了:即便整座古庙都是宝,但用这等复杂难明的手段藏起的古庙似乎还不够格,应当还有更大或者说更神秘之物被隐藏在这座古庙的秘密之下才是。

不过这些玉简倒是对修士修习修真六艺有绝大的帮助。得了葭葭的应允,阮思明将玉简拓印了两份,而后将这些玉简与其中一份交给了葭葭:“连真人,这些拓印的玉简你收着,原版的便交予门派吧,也算我二人为门派出的一份力。”

“你倒是有心了。”葭葭将玉简收了起来,玉简之上这古庙的位置为朱砂圈了出来,似是极为重要,就葭葭所能看得懂的阵法一道,这里头便有一座颠倒乾坤的倒转大阵:古庙会动是因为处在一座阵法掩盖的机关之上,从蓬莱水下到瀛洲岛附近,与四时之景以及各种海水外物变换相关会出现在不同的位置。

其中的复杂单凭一个精通阵法的宗师是无法看透的。出现了少辛这等人物的明定城左氏果然不容小觑,葭葭再次感慨了一番,不过有了这玉简机关图,即便出去了,要再一次寻到这古庙的位置也不是难事了,万事只要有法可依,即便再如何的复杂,总有解开的一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