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凌空虚踏,剑气纵横,剑身电光缠绕,一剑斩出,风雷俱静。此时万灵祭血大阵南方阵脚离他最近,剑气所至,瞬间化为飞灰,无数水柱崩塌。

“城里还有没有修行者,还不出手,等什么呢?覆巢之下,要自己拼出一条命来。”死马当活马医,叶无忧以真元催动,将声音传遍鹿州城,仍是拼尽全力向着南方阵脚前进。

正在城中屠戮百姓的猛兽一顿,齐刷刷的望向南方,然后不要命似的飞奔而来。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众多猛兽刚刚接近叶无忧身旁三丈范围,剑气如春雨般侵入身躯,好似关节都生了锈,身形逐渐停止,定在当场。

猛兽表情狰狞,却终究无能为力,身后的猛兽剑气破体而出,连成一片,如春雨斜飞,飘忽不定,倒是一副万物复苏的景象。

趁着这个空档,叶无忧将真元与劫雷一股脑地灌注到手中长剑,铁剑“嗡嗡”的哀鸣声,似乎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力量。

五丈长的剑光斩在南方阵脚的水柱之上,轰的一声,水柱坚持了三息便轰然崩散,后续扑来的猛兽全被爆发的狂风掀飞了出去。

幸好有叶远牵制主持大阵的鲸海真君,而四处阵脚的金丹修士早已气绝,不然哪有这么简单?

越来越多的猛兽聚集而来,即便有神秘高手的秘法,真元无比充盈,甚至几乎涨破气海,叶无忧脑袋也一时感到昏昏沉沉。

顾不上疲惫,叶无忧赶紧赶往下一处阵脚。

“无忧哥哥好厉害!”洛宓在唐语心怀中欢快的拍着小手,脸上满是喜悦与崇拜。聂广信和唐语心二人也是呆立当场,对比自身,心中甚至生出一股无力感。

“师妹,你护住宓儿,我去支援叶师弟。”

“师兄小心。”

“叶师弟,我来助你!”聂广信仗剑向前,周围凭空出现许多细小的水珠,顷刻间便汇聚成一条小溪。

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了,毕竟是大宗弟子,有不少对敌经验,以他的修为无法做到像叶无忧一般无往不利,但是以剑势秘法牵绊敌人的身形还是很简单的。

鹿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纵横皆是六里,方方正正的一座城。叶无忧经脉中真元如大河滔滔奔涌,只觉得有力无处使,转瞬间就推进到了东方阵脚之处,城外已经是一片泽国。

“聂师兄来的正好,帮我挡住身后!”叶无忧此时就如同火炬一般,吸引着飞蛾蚊虫扑来,前赴后继。

“交给我吧!”聂广信长剑横在身前,周身长河倾泻而出,立起一片厚重的水幕。在他控制之下,水幕伸出一条条幻化的手臂,缠绕住袭来的猛兽。

背后压力顿时一轻,叶无忧心无旁骛,又是一剑斩出,东方阵脚崩碎!

二人也不耽搁,杀出一条血路,向着北方阵脚而去。

他们如法炮制,北方、西方阵脚接连被破坏,就只剩下中央的阵眼了,而这才是最难啃的骨头。

来到鹿州城中间,血色大氅静静飘浮遮盖在阵眼之上,那条手臂也也被束缚在此处。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两人看着厚重的魔气从那条手臂中喷涌而出,化成一头头猛兽,无数猩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叶无忧。

深吸几口气,叶无忧运起浑身真元,铁剑也悬浮在身前。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要拼命了!”完全不符合十岁男孩的狠厉表情,叶无忧长剑卷着劫雷杀入猛兽群中,砍瓜切菜,身后是漫天魔气轰散,被劫雷、剑气斩于无形。

顾不上叶无忧这不符合年龄的话,聂广信紧随其后:“叶师弟,其他交给我吧,你专心破阵眼!”

二人像一叶扁舟在猛兽洪流之中乘风破浪,锐意向前,几乎被淹没。

三境的聂广信,面对潮水般的猛兽,稍显吃力,眼耳口鼻都渗出点点血迹,仍自咬牙坚持,可是这阵眼哪里是这么好打破的。

此地的魔气浓稠的几乎要化为实质,叶无忧斩了数百剑,血色大氅纹丝不动,只不过魔气消散了一些。

聂广信的处境更加糟糕,真元几近枯竭,只靠着一面镜子宝物苦苦持证。

“哇呀呀呀,两个小娃娃这么拼命,羞煞老夫!”就在此时,一名蓑衣老者,手持一杆翠绿色的鱼竿从天而降,钓线横扫之间,聂广信身边顿时空出一片。

“一起出手,护住少年破阵!”又是三两声爆喝,几个身影从不同方向赶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名紫衫女子催动术法,包围猛兽的水幕迅速结冰,随后一名屠夫模样的高大男子挥动手中的砍骨刀,冰块崩裂。

聂广信顿感压力一轻,脚下踉跄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几人共同抗击着兽潮,此时叶无忧也停了手,心思沉入识海:“前辈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