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日子转瞬即逝。

一道天河横亘大地,流光溢彩,令人迷醉。

“诸位,若是事不可为,保全自身才是重中之重。”玄衍神情肃穆,朝众人微微欠身。

众人纷纷还礼。

只有白云子挠了挠头发,轻笑道:“师兄,还有陆司首,你俩可得全须全尾的。”

“白云师弟,交给你了。”

“呸呸呸,晦气!”

陆斩微微颔首,转身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玄衍挥了挥手,紧随其后。

“小叶子,一会儿动起手来,打不过喊救命,你白大爷可不是吃素的。”白云子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诸位,咱们只为破阵拖延,胜负手都在师兄他们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弄死那个王八羔子。”

呼延烈背负双手,望着远处:“果然,修行之人最是无情。芸芸众生,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蝼蚁罢了。”

白云子摆了摆手:“只怪师兄,这么多年也就划拉出来你们这几个值得信任的,连一个合道也没寻到。小家伙们又不济事,师兄也舍不得他们来送死。话说,小叶子,师兄为什么将你唤来此处?”

叶无忧这才知道,并不是卫道司的令牌传讯,而是玄衍和陆斩刻意为之。不用猜,叶无忧就知道与其说是通知他,不如说是通知元辰。

玄衍估计也没想到,没等到强援,只等到他这个晚辈。

想到这里,叶无忧轻笑道:“玄衍前辈知道我与血月有不共戴天之仇,想来是想让我看到前辈与陆司首手刃魔头吧。”

原本星河灿烂的天空陡然一暗,低沉的嘶吼、呜咽声随风而来,地面升腾起幽暗的煞气。

似乎有什么东西陷龙谷深处酝酿着,即使相隔数十里,叶无忧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压力,仿佛山岳悬于天空,随时都要压下来。

“稍安勿躁,等师兄和陆司首动手再说。”白云子不知何时并起双指,夹着一张青色符纸:“这么大的动作,血月不下点血本怎么成?跟上了赌桌一样,买定离手,必须让他把老本都掏出来,就算这次杀不掉他,也要让他再等上数百年。”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陷龙谷最深处一道凌厉的刀光刺破煞气黑雾,贯通天地。

众人知道,这是陆斩出手了。

“入阵!”

白云子神色肃穆,手中符纸无火自,一道道青色光芒汇入众人身躯,大阵中的煞气立即避开众人。

“秀才,该你了。”白云子朝着百里行点了点头。

“好浓的煞气,血月老儿是把整个九幽搬过来了么?”百里行惊呼出声。

说话也没耽误百里行的动作,上一刻还愁容满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左手摊开一本无字,右手赤毫小笔不停写,一个个蝇头小子跳出页,消散在空中。

“诸位稍安勿躁。”

看到众人没有丝毫疑虑,叶无忧就知道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干等着也不是个事,秀才,奏乐。”站在最前方的呼延烈淡淡出声。

“正有此意,想听什么。”

“此去杀敌,自然是杀敌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