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国,清月殿。 李刚看着宛如孩子般不停哭闹的李金琪,表情很是难看。 他很不相信李金琪摔坏了脑子,但李金琪的一举一动确实和傻子没有什么区别,他如今在思考,李金琪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有什么目的。 “陛下,臣用了很多方法试探殿下,他没有任何反应,就连最基本的穿衣吃饭都不会,殿下可能因为小公主的死受到了打击,让他萌生了死志,落下悬崖后他的脑部受到撞击,才会变为现在的样子。”流苏子向李刚说着自己的猜测。 “段果,你觉得呢?”李刚将目光对准段果,他们相依相伴多年,谁都可能会背叛他,但段果永远不会。 “陛下,我认为流苏子说的有理,秦王向来畏惧闪电和雷声,但昨日打雷时他丝毫不惧,臣将秦王和罪奴段天涯一同扔到死城水牢里关着,见着穿着华丽的天涯,秦王也只是吵着要吃东西没有别的反应,他似乎并不认识天涯。” 段果觉得,以李金琪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放任他的仇人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他面前。 “你也认为他傻了?”李刚问着段果。 “殿下真傻了也算不得什么坏事。”李金琪的成长经历充满了血泪和屈辱,他也一直记恨着李刚,更是在背后控制着颖国的经济,他若是真傻了,李刚会补偿他,天兰贵那边也少了个帮手。 “他何时会恢复正常?”李刚拿起放在桌上的石榴,将晶莹的石榴一粒一粒剥出,放在白玉制的小碗里,又将碗递到李金琪手中。 “也许殿下明日便会清醒,也许往后都是这样,这种精神失常的病,谁也说不准。”流苏子见过很多这种病人,每个人的清醒时间都不同。 李金琪捧着白玉碗,两只眼睛盯着红红的石榴子,看了一阵又将目光看向李刚,一脸茫然。 李刚微微皱了皱眉,伸出手指捻了几颗石榴子放在口中嚼了几下,又将石榴籽吐到脚边放置垃圾的小匣子里。 李金琪也学着李刚,抓了几个石榴子放在口中,不同于李刚,他将石榴籽一并吞了下去。 一瞬间,李刚觉得李金琪是真的傻了。 李刚又拿起一颗石榴子,将中间的籽弄了出来,语重心长道,“这个不能吃,要吐掉,记住了吗?” 李金琪乖巧的点了点头,抓了一把石榴子放在口中,嚼了一阵后将石榴籽一并咽了下去。 李刚的脸以肉眼能见的程度变黑了。 眼看李刚就要发火,段果开口转移着话题,“陛下,秦王不知何时就清醒了,我们不妨趁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将他的财富全部转到国中,免得便宜了天兰贵的人。” 段果此言简直说到了李刚心坎里,李刚也不管李金琪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真傻了他便将皇位传给林金奕,若是装傻他见自己苦心经营的财富都入了国,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很快就会露出真面目。 “段果,这件事交由你全权负责。”李刚道。 慕长恭作为秦王一派的人,自然不能看着自家主子的财产被人惦记,“陛下,殿下就这么些家当,他要是清醒过来瞧见自己两袖清风,不得气出病来。” “秦王坐拥着清月殿,就算没有那些商铺也不至于两袖清风,慕长恭,你这话说的太夸张。”段果反驳着慕长恭。 “清月殿是陛下的,殿下只有享受权,又不能卖掉,若是遇到要花银子的大事,你要殿下怎么办?”慕长恭这个月的月钱还没结呢,李金琪的财产没了,他就成免费劳动力了。 “殿下衣食住行都用陛下的银钱,每个月的俸禄也不少,足够应急,就算有什么别的事,陛下也会出资替殿下解决,不劳慕先生费心。”段果看着慕长恭吃瘪的样子,心里很是畅快。 “既然如此,那还请陛下替秦王结了我这三个月的工钱,共计九千两银子。” 李金琪抠得要死,宰一宰李刚也不错,一国之君定然爽快。 “慕长恭,谁欠你的你找谁。”李刚说完便一甩衣袖,朝着殿外走去。 李刚走了,段果很识趣的跟了上去,流苏子则守在李金琪身边,保护着他的小主子,慕长恭坐在椅子上看着李金琪,心里不禁感叹这货装的真像,一举一动和真傻子没什么区别,就是搞不懂他究竟想干嘛。 雅拉达,丹苏城。 丰收时节,丹苏城的部分百姓都忙碌了起来,雅拉达虽不算富贵,却也没有什么战争。 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引得道路两旁忙碌的百姓都停下手中的活朝马车观望。 “咱们丹苏城也就代亚家族坐得起马车,那马车里应该也是代亚家族中的人。” <

r> “也是惨啊!” “到现在朝廷都没人来查凶手。” “现在朝廷忙着打仗,哪顾得上这里,代亚家族在雅拉达有权有势,但尔旺亚是什么地方,权贵的集结地啊!最不缺的就是有钱有势的家族。” 听着百姓的交谈声,一袭黑色丧服的代亚雅雅握紧了拳头,泪水在眼中不停的打转。 “代亚家族被灭门一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南宫明月再次向代亚雅雅承诺着。 用袖子擦掉还未流出的眼泪,代亚雅雅掀开车帘,对驾车的侍卫道,“前边有个酒楼,到了就停车!” “雅雅,你不是着急回家吗?都能看到丹苏城了,你在这吃什么饭?”南宫明月很不解。 “从这里到丹苏城骑马至少都得一个时辰,马车更慢,这条道上只有这一家酒楼,还是吃了饭歇息一会再走,家族中的事不急在这一时。”代亚雅雅说完便闭口不言,许是赶了几天的路累得很了,连眼睛都闭上了。 丹苏城位于几座山之间,但几座高山都是独立的存在,其中有一座山极为高大,根本看不到山顶,相传曾有人攀爬到了那座山的山顶,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而正是这座山的存在,才隔绝了那汹涌的海水。 走到代亚雅雅所说的酒楼外,侍卫停下马车,望着里边挤满了人的篱笆院子, 一脸无语,南宫明月是什么身份,能在这种地方吃饭? 马车停下后,代亚雅雅便掀开车帘跳了下来,待南宫明月下了马车后,便走向了篱笆院中。 “小二,两斤酱牛肉,两盘青菜,四个小馒头。”代亚雅雅说完,拿起小桌上放置的木牌递给南宫明月,“你要吃什么?” 南宫明月看着代亚雅雅,惊讶道,“你点的你一个人的?你吃那么多?” “军营里伙食那么难吃,路上又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了。”代亚雅雅选了一张有两个空位的桌子坐下,耐心的等待着上菜。 南宫明月从未来过这些地方,也没有点过菜,望着手中的木牌,他终是要了一份和代亚雅雅一样的食物。 他们随行的侍卫是个出身豪门的贵公子,为了想捞个官当才去了摄政王府 给聂尔旺送礼,然后就被强制性留在摄政王府当了侍卫,每个月有二百两的月钱,那微薄的工钱还比不上他往日吃饭的花销。 侍卫少爷都酝酿好了南宫明月将牌子交给他时要说的话,然而南宫明月点了菜就将木牌放在了桌子上,又开始和代亚雅雅说话。 快速的吃完饭,代亚雅雅和南宫明月再次赶路。 黄昏时分,代亚雅雅的马车终于到了丹苏城。 刚下马车,代亚雅雅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好那个人将视线对准了她这边,代亚雅雅情急之下直接将南宫明月抱住。 南宫明月先是一愣,随后也伸手揽住代亚雅雅的腰,道,“怎么了?” “有个不太熟的熟人。”代亚雅雅只能这样来形容代亚毓坪。 “雅雅,我记得我是讨厌你的,还未谋面时听到你的名字都很讨厌,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好像不讨厌你了。”南宫明月俯视着怀中的小姑娘,心脏跳的格外的快。 “你难不成还喜欢上我了。”代亚雅雅调侃着南宫明月。 “我喜欢颂涵,我以后要娶的也是她。”尽管他身边出现过各式各样的女子,南宫明月却从未变过心,他爱的,一直都是那个名为颂涵的女子。 代亚雅雅闻言一掌推开南宫明月,怒道,“你要娶她,那我姐姐呢?现在我的家族没有了,你是不是要让我们活着的人自生自灭。” 面对代亚雅雅的控诉,南宫明月分外淡然,“我从未说过要娶你姐姐,代亚家族中,并非只有她一名女子,就算要娶,我也只会娶你。” “你不喜欢我你娶我做什么!”代亚雅雅有些恼火,这个南宫明月在中原待久了,什么思维都学着那群中原人。 “娶你当王后,算是完成了对代亚家族的承诺,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颂涵,我也可以立她为后,你们平起平坐,倘若你哪天遇到了心仪之人,我也会成全你。” 南宫明月讲述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脑子有毛病吧你。”代亚雅雅狐疑的看了眼南宫明月便留意着代亚毓坪几人的去向,代亚家族被灭门了,为何代亚毓坪没事,难不成他便是幕后黑手? 丹苏城较为平和,代亚家族灭门之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腹便便的丹苏城官员扬着官威在大街上吃喝玩乐,却在见了代亚雅雅后脸色变得煞白,他为官多年受了代亚家许多好处,而这次代亚家族的事也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代亚族长容易哄骗,这个代亚雅雅虽然年纪不大,却不是个省

油的灯。 “阿拉大人好大的官威!”代亚雅雅几乎是咬牙切齿。 “代亚小姐,丹苏城在本官的治理下平稳安定,代亚家族灭门一事乃仇杀,本官如今已经结案,有风水师说代亚家阴气过重不宜住人,你的父亲和姊姊目前官衙,本官看在往年的情分上暂且收留了他们,至于小姐你,若是不嫌弃,也可随本官前往府衙。”阿拉平心静气到。 “代亚家族乃雅拉达权贵,是朝廷中人,你一个地方小官员,谁给你的胆子结案。”南宫明月脸色很不友好,代亚家族好歹是大功臣,刚开始没落便受到这些小官员的踩踏,以后指不定被压榨成何样。 “代亚小姐别不识好歹,本官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浪费,若是你不愿意,就自己找地方待。”言罢,那官员便对身后的一群衙役道,“回衙门。” 宁远皇宫,太和殿。 夜幕降临,玉兰婷才堪堪批完奏章,留下了一些很不满意的折子。 “婷儿,是我。”唐冰的声音在外殿响起。 玉兰婷听到唐冰的声音有些惊讶,城中今夜格外的热闹,唐冰这种人会老老实实待在皇宫里? “进来。” 得到许可的唐冰立马出现在了玉兰婷的视线里,“向映月该喝药了,按时喝药才好得快。” 将桌案挪到一边后,玉兰婷才开口,“你怎么没有出宫去玩。” 唐冰眼中升起一股颓然,随即叹息道,“人家都成双成对,我一个人有什么好玩,出去看人家秀恩爱。” “向映月,醒醒,起来喝药了。”玉兰婷拍了拍向映月的脸。 “他怎么在你这啊!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唐冰的八卦心又开始作乱,“还是说你被他的情意打动了?” “你想多了,流星想让他帮我批奏折,这人批了几本就睡着了,还占着我的床,要不是看他伤得不轻,我早就把他轰出去了。”玉兰婷说着心里话。 “你明明很关心他,为什么不接受他呢?” “我只是把他当弟弟,对他没有别的意思。” “玉兰婷你也真是,向映月痴情多金长得又帅,这种男人世间罕见啊!你竟然丝毫不动心,我都有些佩服你了,要是有这样的人喜欢我,那我就是立马暴毙了都觉得爽啊!我都十九了还没人喜欢我,呜呜呜。” 唐壁在宁远城时闲着无事便被她便拉着去逛街买东西,唐壁一走,她便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就是她的好友玉兰婷,都忙的不可开交,没时间搭理她,终于有时间可以聊天,唐冰的问题好似十万个为什么,多的让人烦躁。 “你觉得无尘怎么样?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玉兰婷问着唐冰。 “他一个道士,我又不是道姑,不喜欢,不怎么样。”唐冰摇着头。 “白晔?”玉兰婷觉得白晔挺不错,人品背景容貌都是上等。 “白晔喜欢冷月,全宁远人都知道。”虽然冷月选择了无心,但并不代表她不会移情别恋。 “向映月呢。”玉兰婷希望唐冰嫁个好丈夫,也希望向映月能娶一个好女孩, 他俩在一起,自己烦心的两件事同时解决了,岂不美哉! “他只喜欢你。”唐冰一口回绝。 向映月睡得较浅,听到说话声便醒了过来,许是生病的缘故,他脑子有些晕晕乎乎,下意识的就唤着那个他最依赖的人,“爹,月儿好难受。” “把喝了药就不难受。”玉兰婷将迷迷糊糊的向映月揽在怀里,用小匙将那黑乎乎的药喂进向映月口中。 喝了两勺药的向映月渐渐清醒了过来,他虽然头晕,但脑子里还很清醒,玉兰婷明日要朝会,他不能在这干扰她。 “唐冰你去通知我爹,我待会搬回太承殿。”向映月吩咐着唐冰。 听到向映月的话,玉兰婷的火气又升上来,怒道,“你又要闹什么!” “你是我师姐,男女有别,要避嫌,若有心人传出去影响不好。”向映月说完话用手捂着头,他的头实在太晕。 玉兰婷伸手替向映月按了按太阳穴,又给他输了一些真气,才缓解了他的头晕。 “你能有此觉悟,甚好。”玉兰婷表示很欣慰,她这次狠罚了向映月,虽然她不知这家伙是否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最近这段时间,他大概不会再惹事生非。 唐冰走后,空气寂静了片刻,二人都没有话说,向映月这次见到了玉兰婷的狠,心有余悸;玉兰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是不知道说什么话。 想起午时向映月看自己的那种带有恳求和不服的眼神,玉兰婷用枕头垫在他背后,才缓缓开口,“伤口

还痛吗?” “嗯。”向映月浅浅应了一声。 听着向映月有气无力的声音,玉兰婷心疼道,“以后若是身体不舒服要说出来,别逞强。” 她一直都把他当作弟弟一般来宠爱,甚至纵容着他用流星来威胁自己,这一次,还在病中的向映月被她施以酷刑,她也很后悔,若是自己没那么冲动多好,就算要审他,待他病好了再审也不迟。 “好。”向映月依旧应她,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便恨上她。 见向映月不怎么想说话,玉兰婷估摸着向前进快到了,起身走向梳妆台取下头上的发饰,束了一个高马尾,又在衣橱中挑了件丹青色的劲装,“我还要去一趟校场,你爹来了我就走。” “嗯。”向映月知道她国事繁忙。 玉兰婷去正殿换衣服的时间里,眼中含泪的向前进终于赶到了太和殿,但介于这是玉兰婷的寝殿,他只能候在殿外候着。 唐冰作为玉兰婷的闺蜜自然随意进出,她先去汇报了玉兰婷,而后便去小阁楼中推了一架木制轮椅。 梦氏上了年纪,一碰上阴雨天膝盖处便会隐隐作痛,玉兰婷便命人一直备着轮椅,近几月,梦氏一直没有犯腿疼病,倒是向映月先用上了这物件。 换好衣衫,玉兰婷回到偏殿,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披风给向映月系上,才和唐冰将向映月抬到轮椅上。 “我的伤是仇家所致,你派了人暗中保护我,才救了我一命。”向映月知道他爹很反对他和玉兰婷在一起,若是知道自己的伤是玉兰婷所致,肯定会想法带自己离开这里。 “委屈你了。”玉兰婷还要轩辕氏为自己效命,向前进若是知道自己把向映月弄成这样,估摸着轩辕氏也要叛变了。 “没什么好委屈的,你去忙吧,让唐冰推着我就行。”向映月心中已有打算。 “那我走了,你好好养伤,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玉兰婷说完便驰步走向殿外。 “玉兰婷。”向映月叫住了她。 玉兰婷顿足,转身看向他,“何事?” “听祖母说你昨日给我炖了汤,我想喝。”若是昨日他不曾提到婚,想必他的病都已经好了,还能喝到玉兰婷亲手炖的汤;现如今,他却伤病一身,除了燕窝粥和药,什么都没得吃。 “好,晚些有空了给你炖。” 玉兰婷的身影完全消失,向映月才道,“唐冰,你去看看床下的暗格中是否有东西。” 唐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才去床边摸索着那个机关。 纤细的手指碰到机关,唐冰听到声响,便俯身将手伸到暗格中。 暗阁不大,唐冰一伸手就摸到了一个盒子,她直接将盒子拿了出来,“是这个吗?” 向映月看着那盒子,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不知那盒子里的东西,还在吗。 “打开看看。”向映月闭上眼,不敢去看。 唐冰打开盒子,见到了一卷红色的布。 摊开布卷,唐冰看着红布上那金线绣的字,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帝君,是婚,你和婷儿的。” 得知婚还在,向映月松了一口气,笑道,“放回去吧。” 玉兰婷走到殿外,看到向前进的一刹那,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愧疚感,向前进曾经是一个强国的中流砥柱,如今为了向映月,苍老成了这样。 走近向前进,玉兰婷朝着他一拜,“伯父,没有照顾好向映月,是我的错。” “天尊使不得,你是国君,国务繁忙,小儿给你添麻烦了。”向前进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我现在有事,晚些再去看他。”若是不给向映月炖汤她倒是可以多待一会,但现在时间紧迫,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向前进看着玉兰婷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抹冷意,向映月病重压根就出不了城,他在宁远城安排了不少人寻向映月的下落,却都没有半点痕迹,而如今他却出现在皇宫,种种迹象只能说明向映月是被玉兰婷抓了,还对他用了刑。 这女人年纪不大,虚伪的很,压根配不上他的月儿。 诺尔成,哥维纳。 黛西静静的坐在营地外的一处草地上,南宫晴日的势力瓦解后,又传来了勒在锁魂教称帝一事,聂尔旺便下令全军向哥维纳前行,颂涵和她被下令收集粮草,加弗亚的百姓虽不喜欢南宫明月做王君,但比起邪恶的锁魂教,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朝廷。 攻打加弗亚并未有多大伤亡,百姓的物质也较为齐全,阿达家族被抄家充军也收获了不少好东西和粮食,黛西和颂涵的任务完成的格外顺利。 <

> 如今,一切准备就绪,她闲下来便会去想阿达祚死前的那句话,她觉着,自己在聂尔旺身边就像是潜伏的间谍,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背后那个人的提线木偶,她虽然恨聂尔旺和南宫汝瓷,但她更恨那个在背后操控他的人。 一阵恐怖的声音覆盖整个哥维纳,随即,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短时间内,整个哥维纳的人只有约莫千分之一的人没有被魔音所影响。 在帐中和将军们议事的聂尔旺和颂涵看着接连倒下去的人,一脸的震惊,颂涵跑到帐外,却发现很多人都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聂尔旺也走到了帐外。 “王爷,可能有邪物在附近。”颂涵微微皱眉,俯身拔出自己靴中的匕首在左手划了一道伤口,又凝神召出自己的子衿鞭。 长鞭染血,原本浅灰的鞭子隐隐泛出红色。 颂涵挥鞭向长空,扫过一道罡气,随即,覆盖在营地周围的魔气散去,倒在地上的士兵又渐渐清醒。 异界魔宫中,蚩尧看着蚩少梓身上那些突然出现的鞭痕,心中大惊,喊道, “来人!” 一个魔兵战战兢兢的走进魔宫,跪在地上等着魔帝的命令。 “即刻去通知魔尊,让他去灵异大陆把蚩少梓抓回来。”蚩尧怒极。 看着榻上的蚩少梓,蚩尧的拳头捏的咔咔直响。 凝望着坐在远处的紫衣姑娘,蚩少梓悄无声息的来到黛西身后,“姑娘,我能帮你不再受人控制,但你得按我说的去做。” 黛西回眸,一位玄色服饰的俊逸男子兀地闯入她的视线中,他眼中的温柔,让忧虑不已的黛西渐渐安下心来。 “你是何人?”黛西问着眼前颇有仙气的男子。 “你的生命里,有着我的一滴血液,有人就是用那一滴血,控制着你,只要你让你的至亲剜掉心头血,你便再也不会被控制,但是,被至亲剜了心头血,你便会渐渐同那个至亲离心,无论谁都挽救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蚩少梓看着黛西,这么多年,她是唯一一个过得还算幸福的人。 “你到底是谁?你说的我凭什么要相信。”黛西虽然是个颜控,但她的防备心格外的强,她并不相信眼前这个人。 “我是天上的神仙,有坏人试图通过你来毁灭整个人间,我来解救你,更是来解救天下苍生。”蚩少梓说完,便化作一缕烟,消失在了黛西眼前。 蚩少梓离开后,哥维纳周围的魔气瞬间消散,所有被他定住魂魄的人都同一时间醒来,继续做着之前的事,恍若什么事都未发生。 “黛西!”聂尔旺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黛西远远的看着那位父亲,又想起了阿达祚的话,她坦然一笑,听取了那位仙人的建议。 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死了,对聂尔旺来说,少了一个隐患,何乐不为呢。 “父王。”黛西唤了一声,便朝着聂尔旺跑去。 瀚海之上,绕过重重阵法的渐离和李金琪终于来到了格拉尔领域下的雅拉达。 渐离看着脚下这片土地上的那些光点,很是动容,这个地方的小伙伴太多,但这个地方的魔气格外的重,不太安全。 “爹爹,下边就是格拉尔了,这里有很多抓我们的人,不安全,我们要快点找到娘亲,带她离开。”渐离对李金琪道。 “渐离,你真会成为我的孩子吗?”李金琪很不相信这个小灵识说的话。 “爹爹,待我的灵力全部融入你和娘亲体内后,我便会给你们消息,只要你和娘亲的用鲜血助我降世,我就是你和娘亲的孩子。”渐离朝李金琪解释道。 “好吧,去寻你娘亲。”李金琪很喜欢这个小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