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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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的小院不大,就如同现代的四合院类似,进入院子后,有正房和东西两间厢房,右侧还有专门做饭的厨房和杂物房以及茅房。 院内有一处宽敞空地,里面种了花草,正房门口还栽种了两颗桃树,如今正是阳春三月,粉色花蕊开满枝头,微风拂过,花瓣吹的满院都是,很是美丽。 徐婵越看越觉得满意。 徐奕从屋内抬出一条凳子:“小姐,您先坐下歇息,待奴才和徐谦收拾妥当后,您再进屋安置。” 徐婵点头,顺势坐下,欣赏院内风景。 这个世界女子贵重,女人是不用干活的,她们只需要承担生育责任。 原主未成亲之前,在家亦是有两个小厮伺候,过的是养尊处优。 成亲后虽和孙越夫妻不美,但伺候她的小厮也有七八人,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 徐谦端来一杯热茶:“小姐,您喝点茶水润润喉。” 徐婵点头接过,惬意的喝了一口,其实这个世界挺好的,感觉还不错。 两个小厮打扫了一下午,又出去新买了被褥和厨具,晚上终于住进去。 徐婵心疼他们忙活一天,晚上带着他们出去随便吃些饭。 翌日一早,徐婵让徐奕备好马车:“咱们今个儿去看看孙越给的五十亩良田。”和离时孙越只把田契给她,其余事项还未交接。 那五十亩良田是两年前孙越来京任职才置办的产业,全部如数租给农户耕种,他们每年只需收钱即可。 原主平日里一心扑在求子上,家中事务亦无需操心,两年来,她从未去看过良田,都是由二郎三郎代为打理。 如今五十亩良田换了主子,她理应去看看,好歹是自己的产业,那都是银子,务必上心才对。 五十亩良田也在京郊,但离徐婵所住地方相距甚远,坐了三个时辰的马车才到柳村。 孙越当初买下五十亩良田,亦安排了两个小厮在柳村住下,为的便是方便管理税收和看守田地。 徐婵主要是过来认认门面,让两个小厮以后有事直接找她。 马车停在孙府门前,徐婵被徐奕搀扶着走下马车,大门前两颗桃树和梨树开的正盛,粉色花瓣白色花瓣铺了一地。 徐谦上前叩门,片刻有人过来开门,徐谦道出身份,那小厮连忙叫了里面的人出来,两人一起恭敬行礼问安。 两人都是上了年纪之人,大约四十多岁,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粗布麻衣,但是浆洗的很干净,给人清清爽爽的感觉。 “奴才阿忠,给夫人请安。” “奴才阿顺,给夫人请安。” 徐婵连忙上前几步虚扶他们一把:“阿忠叔,阿顺叔,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两个小厮连忙起身:“多谢夫人。” 徐婵道:“我和孙大人已经和离,如今已是孑然身,以后你们就唤我小姐即可。” “是。”两个小厮恭敬道:“小姐,里面请。” 徐婵点头,带着徐谦徐奕走了进去。 阿忠阿顺住的是青砖瓦房,虽然只有三间房屋,但打扫的很干净,不论是院子还是屋内,一尘不染。 徐婵很是满意,刚刚坐下便开始对他们二人行赏。 “阿忠叔和阿顺叔这些年看守田地辛苦了,徐谦,赏。” “是。”徐谦连忙从怀里掏出四两银子,每人各二两。 阿忠阿顺连忙跪下道谢。二两银子已经不少,是他们两个月的月钱,当真令人欣喜。 徐婵笑着让他们起来,又说了一番感谢他们的话。 徐谦适时开口道:“阿忠叔,厨房在哪儿,我去给小姐做些饭菜,小姐一早坐车赶来,如今还未用午饭。” 阿忠惶恐:“奴才怠慢,竟然忘了这天大事儿,请小姐恕罪,奴才这就去做饭。” 徐婵笑道:“无碍,随便做些便成。” 阿忠阿顺连忙出去杀鸡杀鸭,虽然主子说随便做,但他们哪里敢怠慢。 徐谦也出去帮忙,屋内只剩下徐婵和徐奕两人。 徐婵坐着无聊,索性也走了出去。 阿忠正在杀鸡,徐谦在一旁帮忙,阿顺则在厨房淘米煮饭,三个男人忙的不可开交。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杀鸡血腥,您还是不要看的好。” 徐婵哪里怕这些,笑道:“无碍的,我在里面闲着无事,就想出来转转。对了阿忠叔,这房门口的农田,是咱们的吗?” 阿忠点头:“正是,都租给柳村的村民耕种的,
等到秋收后,他们会上缴一部分银钱。”阿忠怕徐婵不懂这些,故而讲的十分详尽。 徐婵哦了一声:“那我出去看看。” 阿忠连忙道:“小姐,您稍等,待奴才杀好鸡陪您出去。” “无需如此,我带着徐奕就在旁边转转,片刻就回。” 徐奕也道:“阿忠叔,您只管忙自己的,小姐有我就成,不会有事的。” 阿忠闻言,只好点头。 徐婵和徐奕迈步走出院子,入目便是一大片水田,田里种着青翠的小秧苗,正迎风招展,远远望去,四处绿油油一大片,就像是给大地铺了一块绿地毯。 走至田间,离的近了,田里的水还是浑浊的,不难看出秧苗才刚种下一两天。 在往前走,便到了一座山脚下,山上开满了油菜花和绿油油小麦,还有桃树梨树以及五颜六色小野花,看上去很是漂亮。 徐婵迈步上山,徐奕见此,连忙搀扶,生怕她摔倒。 两人走至半山腰,徐婵气喘吁吁走不动了,往下看去,绿油油的的稻田,青砖瓦房炊烟袅袅,梨树桃树粉白一片,小河边杨柳依依,河里还有一群鸭子嬉戏,偶尔还能看到孩童们在长满青苔野草小路上玩耍打闹,亦有大人在地里务农施肥,当真是好一幅山水田园画,美不胜收。 徐婵和徐奕看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能吃饭了,才打道回府。 回到院子,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香味。 徐婵只感觉自己今天能吃两碗饭。 饭菜已摆好,菌菇鸡汤,清蒸腊肠,香干炒腊肉,冬笋焖排骨,色香味俱全,看起来极有食欲。 净手上桌,徐婵招呼他们一同坐下用饭,她如同众星捧月,这个给她盛汤,那个给她夹菜,她都不用动手,几个男人就把菜送到她面前。 徐婵看着碗里的菌菇鸡汤,汤色金黄油亮,夹起一块鸡肉放嘴里,醇香弹牙有嚼劲,褐色菌菇肥嫩滑鲜美,喝上一口汤,简直要鲜掉眉毛。 腊肠经过熏蒸晾晒,肉质紧实,越嚼越香。 徐婵吃的十分满足,足足用了两碗饭,喝了两碗汤才放下碗筷。 饭罢,阿忠阿顺又带着徐婵等人去田间查看,五十亩田地极大极广,一行人边走边说,直到黄昏才回家。 天黑不宜出行,回去要三个时辰,徐婵主仆只能在此住上一晚。 中午徐婵吃的太多,晚上只让徐谦蒸了一碗鸡蛋羹。 家养母鸡生的蛋,蛋黄黄中透红,看上去十分新鲜,打上三个鸡蛋加温水搅匀,待水沸放入蒸笼,等上小半刻钟,一碗黄橙橙嫩嘟嘟的鸡蛋羹出炉,撒上一点青葱,浇上些酱汁,味道那叫个鲜香。 次日一早,天色阴沉,徐婵不欲多待,还是准备离开。 阿忠道:“小姐,今儿恐有大雨,您还是再多住上一日再走吧。”大雨封路,实在危险。 徐谦和徐奕也劝道:“小姐,阿忠叔说的不无道理,要不咱们就在住上一日,待明日天气晴朗再走不迟。” 徐婵道:“无碍,天色看着阴沉,但不一定会下雨,还是回吧。”这里统共只有三间房,平日阿忠阿顺还住的下,他们过来之后,明显拥挤的很,且她才刚租了房子,还是想早些回去安置好。 大家拗不过她,只能遵从徐婵意思。 只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走至半路,大雨滂沱而至,天上的雨水就好似在往下倒,马车顶被雨水砸的噼里啪啦。 徐谦道:“小姐,如今雨势太大,咱们不能再继续走了,还是先找处人家叨扰一晚吧。” 徐奕也道:“小姐,大雨封路,这时候道路泥巴已软,恐生事故,您身份贵重,万万走不得。” 徐婵乃惜命之人,当即同意了他们的提议:“就近找处人家安顿下来吧。” “是。”两小厮应承。 不一会儿,徐谦赶着马车进入一村落,选了村里最好一家青砖瓦房敲门。 小姐身份贵重,不论到哪里,必须住最好的。 咚咚咚 片刻,院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 “你是?” 徐谦连忙说了一行人的遭遇:“大雨拦路,实在无处可去,这才冒昧叨扰,还请大哥收留一晚,小弟不胜感激。” “你且稍候,待我进去禀告主子,此事还得他来定夺才行。”若不是得知马车内有一女子,他当即就拒绝他们了。 皇帝刚从地里回来一会儿,正在房内换衣衫,随从进来禀报道:“爷,外面有一女子带着两小厮想
要留宿,您看是否让其留下,还请您定夺示下?” 皇帝摆开双手任由曹德贵为他穿衣,闻言顿了顿:“外面大雨滂沱,又是女子赶路,确实危险,让他们进来,好生招待。”这里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为其行个方便也无妨。 “是。”随从行礼退下。 衣物穿好整齐,皇帝对曹德贵道:“走,出门迎一迎女客。”他现在微服出宫,其身份只是一个务农的庄稼汉,大沥朝女子贵重,女子留宿,做为一家之主必须要去表示地主之谊。 徐婵被人迎进院内,走至几步,进入檐下。 远远就看见屋门口站了个芝兰玉树的男子,其身后还跟着一个胖子。 徐婵来大沥朝不久,也算见过几个美男子,孙越及二郎三郎便是相貌俱佳公子,贴身伺候的徐谦徐奕也不差。 如今见了这个男子,才知世间竟有如此出色男子。 他面容俊美,双目闪着凛凛锐气,剑眉斜入眉梢,身约八尺,穿着一身绿色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形挺拔如松,负手而立,尊贵不凡,气势逼人。 哪怕他只是站于屋檐下,身后是青砖瓦房,一点没有折损他的威严。 这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村里的务农人,他身上的气势比起六品官员的孙越都强的太多。 随从见徐婵一直盯着主子看,解释道:“这位是房屋的主人。” 徐婵点头,笑着道:“大雨滂沱冒昧打扰,多谢大哥收留。” 李烨也在打量她,看着像是成了婚的妇人,长相极为普通,但梳的还是未婚女子的发鬓。 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不必客气,外面雨势渐大,还请进屋歇息。” 曹德贵听着万岁爷如此客气对一个女子说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女子真是好福气,竟然能让万岁爷亲自出来迎接。哪怕下雨天留客,这也是万岁爷第一次如此。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