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父母和姑娘震惊又愤怒的眼神都快能将方林淹没了。

方林也愣了一下。

他藏得很好的,为何,这女子还知道他有外室和儿女之事!该不会早已经将他查得底儿朝天了?!

完了,全完了!

一看他这表情,胡老爷还有什么不懂的?

此刻恨不得将方林拉下去剁成肉泥,这人害了他儿子还想毁他的女儿,他明明是好心养他,没想到竟得到这样的回报!

恼怒、愤恨、懊悔,各种情绪席卷而来,险些便要晕过去。

可这身子骨实在太好,愣是撑住了。

只是满脸灰败,不知如何面对妻女……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胡家下人也从方林的院子里翻出了不少东西,足以证明这个方林用心不良,并非真正的老实忠厚之辈。

只是胡升不是他亲手所杀。

纵使胡家有恨,最多也只能将他的东西没收,再将人赶出去而已。

胡老爷悲愤欲绝,胡姑娘一直在安抚父母,明明她自己也是受害人,但却能在此时掩住所有情绪,很是了不得。

“这符纸还请胡夫人收着,贴身存放。”云灼临走之前,将东西递了过去。

胡老爷今夜肯定睡不着,胡夫人身子骨弱一些,此时已经似晕不晕,晚上更容易入梦,只是阴魂托梦也损伤阳气,胡夫人之后应该会小病上一场,好在胡夫人面相不错、寿数也长、影响不大。

云灼几句话便将方林面目揭开,胡夫人虽不知这符纸是做什么用,但已无力多想,内心并无半点怀疑。

当即好好接住。

“胡姑娘当断则断,品性坚毅,如今躲过一劫,会有后福的。”云灼又对着胡姑娘说了一句。

这小姑娘大劫一过,之后必然顺风顺水,虽婚姻晚成,但儿女福德,该有的都会有的。

“多谢姑娘今日为我兄长传信,只是不知还姑娘芳名,可有去处?若是不嫌弃可以在寒舍暂行住下……”胡湘湘连忙说道。

“我姓萧,名云灼。住处便不用了,往后府上若有需要,可以去前仁安公府寻我。”云灼说着,顿了一下,“我说的需要,是指些玄妙解决不了之事。”

她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不多,总得宣传一下生意。

整个京城姓萧的不少,但只要说出前仁安国公府,就无人不知了,毕竟因与宫女白日苟合而被赐死的国公,有史以来只有一个。

“好。”胡湘湘连忙点头记下了。

也没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她与萧家的关系,毕竟瞧她一身装扮,也是有些寒酸,想必也不是那家的主子,或许是不远千里前来投奔的远房亲戚。

云灼说完,这才离开。

胡父连忙扶着胡母去休息,胡湘湘此刻也没工夫为退亲的事情伤心,脑子里都是之前那萧姑娘说的话。

此人举止奇怪。

不知是提前做了些准备,还是真的有通鬼之能……

若是前者,证明这萧姑娘胆色过人、为人细心。

若是后者,那就更了不得了,今日父母悲伤,一时半会儿也没能细问,但她总觉得,得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