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淡漠的瞥了一眼,淡淡道:“看着你人性尚存的份上,极刑可免,赐鸩酒一杯,留全尸。”

这话要是放在半个时辰前,卫含苏听了都会觉得可笑。

都要死了,谁还管怎么个死法。

可现在听了,她竟松了口气,虽然都是死……但谁也不会愿意被剥皮抽骨。

卫含章也是这么认为的,萧伯谦愿意改了命令,有些叫她诧异。

她站在原地,看着刘婉宁被几名宫人捆了四肢,卸了下颌,带往偏殿,卫含苏也被掌刑司的内侍拖起来,紧随其后。

……是了,萧伯谦刚刚的口谕是,让卫含苏死给刘婉宁看,以儆效尤。

刚刚还站着许多人的庭院,转瞬间空空荡荡。

深夜的秋风清凉,卫含章僵硬的站着。

……这会儿,卫含苏是不是已经死了?

腕间被男子温热的手掌圈住,萧君湛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起风了,先回屋吧。”

今日发生太多事,卫含章有些疲惫的点头,甩开肩头的手,独自朝殿内走去。

她是直来直去的性情,就算中了蛊毒也没影响她的本性。

进了殿内,便直接转身,开门见山道:“我中的蛊毒,何时能解?”

她不知道母蛊在刘婉宁身上,也不知道同命蛊一事。

但她是真的想解掉这个欢情蛊,不止是因为她受不了自己体内有一只蛊虫在蠕动,更重要的是这人极爱同她亲近,时不时就要十指交扣,揉揉抱抱。

而她身中蛊毒,实在不喜这般接近。

萧君湛拉着她坐下,温声解释道:“母蛊就在刘婉宁体内,欢情蛊随时可解,不过还有一桩事需要确定清楚,解蛊毒得等回了京城后。”

他心底是不信这个同命蛊的,但若不确定,又如何敢轻举妄动。

她是他的心头肉,一点有可能的风险都不能冒。

听说母蛊就在刘婉宁体内,卫含章整个人都膈应了一下。

……就没见过上赶着往自己体内引虫子的。

她没有纠结于为何现在不能直接取出母蛊,就算欢情蛊影响下,对他的满心欢喜再不复见,却也相信他对她的感情。

他恐怕比谁都希望她早日解除蛊毒吧。

想到这,卫含章顿了顿,转移了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齐玉筱?”

萧君湛被问的一怔,少见的没有立即回答她,目光寸寸冰冷。

卫含章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催促,只静静的端坐一旁,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比起下午时,一靠近他便满身不自在,现在同他十指交扣竟然也能忍住厌烦之感。

……果然,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后,这点接触也就不算什么了。

萧君湛无意识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垂眼看了过来,不答反问道:“冉冉是此事的受害者,对她的处置,你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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