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湛捉住她的手腕的力道微微一松,将手放走的下一瞬,人也跑去了三丈开外,用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这边。

他垂眸静静的同她对视,道:“我有多想欺负你,你摸到了吗?”

他的眼神沉静,完全看不出是欲念滚烫的状态,但卫含章却有些心惊胆战,总觉得自己像入了虎穴的羊羔,随时都会被吞吃入腹。

她急忙别过眼,不再同他对视,十分忐忑的站在那儿,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静默半晌,萧君湛扬声唤了宁海进来。

绿珠绿兰紧随其后,手中捧着叠放整齐的鲜红骑装、靴子。

有了其他人在,室内危险的气息渐渐消散,卫含章肉眼可见的大大松了口气。

萧君湛见状,笑道:“冉冉平日里胆子不是很大吗?”

他甚至都没真正做什么,怎么就被他吓成这样?

卫含章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又想到这人方才的举动,忙不迭的收回视线,也不答他的话,唤了绿珠绿兰一起到浴房换衣服去了。

那主仆三人一走,萧君湛本就不多的笑意缓缓收敛,他重新拉开车帘,目光望着外面,方才骑马随驾的臣工们已经不在。

他神情淡漠的站了会儿,忽然唤了声宁海。

他身后侧立着的宁海急忙躬身:“奴婢在。”

“你说……”萧君湛握于窗柩的手不自觉用力,声音却平静极了:“冉冉对孤如何?”

闻言,见他神情不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的宁海心里的松了口气,笑道:“殿下何以有此问,卫姑娘对您的心意苍天可见,欢情蛊便是最大的证明。”

想到欢情蛊,萧君湛面色一凝,“冉冉现在对孤如此厌烦抗拒,解了蛊毒后,便能回到从前吗?”

……她会不会想不起自己是喜欢他的,而是只记得这段时间厌恶他的心情。

知道他对卫含章情意,却也没想到素来乾纲独断,处事果决的殿下会如此患得患失。

宁海心头微叹,感慨情字误人,就连他清风朗月般的殿下沾上,也再没了平日里的气定神闲。

排解主子苦闷本就是内侍的分内之事,宁海轻声道:“奴婢对蛊虫虽不甚了解,但奴婢却看得到卫姑娘对您的心意,殿下何须自苦,您二位本就是真正的有情人。”

本就是真正的有情人……

萧君湛神情微动。

是啊,他同冉冉两情相悦,那姑娘是真心喜欢和他亲近,也最爱恶意捉弄他,主动亲吻他。

……他们是真正的有情人。

方才她不过是不经意间多看了旁人一眼而已,没有别的心思,是他过于小题大做。

像是想通了什么难题,他眉眼的郁色渐消,道:“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