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真的不能比,世家与世家不能比,世家子与世家子也是天差地别,

有底蕴和没底蕴的,那就如同二百块的快餐和两千块的商务餐,不尝不知道,尝了才知妙。

不说远的,只看近的,祝隆被封住嘴巴五花大绑,狼狈至极,再看“出卖”了他的赵熊,抚须而笑,仿佛他真的是检举揭发立功了一样。

直到坐上了马车,韩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赵熊,不会干毫无意义的事,更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人。

从一开始“庇护”祝隆,就是局,就是故意引他韩佑来的局,这一点,在风白带人围住这里,那些赵家下人毫无意外之色就能看出来。

杀家三兄弟也坐在马车中,看着“信件”,赵熊与祝隆来往的信件。

王海是第一个发现这些信件猫腻的人。

赵熊写的信件,不,赵熊找人代笔的信件,冷不丁一看,似乎有问题,谈论一些事,关于天子的事。

可往深了一看,字里行间,都是怀疑、恐惧、无措,给人一种怕天子收拾世家,收拾赵家的意思,可怎么看,这信里都没有任何大逆不道的词语或意思。

反倒是祝隆写的信件,极其大胆,对天子极为不敬。

看了眼信件上的日期,再次确定,赵熊给祝隆玩了,可以说就是赵熊“引导”祝隆写的这些信件,尤其是最近的一封信件,说三省制的事,赵熊全是“担忧”,却没有说任何天子的坏话,祝隆因为赵熊的“担忧”,说不要怕皇帝,咱们世家只要联合起来如何如何的。

“少爷。”

王海面色极其古怪:“小的觉着,赵熊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对祝家不怀好意。”

虽然没有看过信件,不过韩佑也是这么想的:“三省制,赵泰保赵飞鱼,两件事几乎是一起发生的,是巧合,但在赵家人眼中不是,估计那时候赵熊以及赵家就怀疑赵泰要当侍中,既然赵泰能侍中,赵家地位更加无法撼动,那么赵家…算是投桃报李吧,坑一次祝家,权当讨好天子了。”

韩佑将信件拿了起来,一目十行扫过,愈发笃定。

祝隆果然是被赵熊叫来的,祝隆则是蛊惑二皇子一起回京,就算自己不插手,赵熊也会想方设法将“祝隆”卖了,卖给天子,不过这里应该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确定赵泰担任侍中。

“赵家果然非比寻常,这脑子就和普通人不同,不过世家就是如此,有共同利益的时候联手,能够获得利益的时候不惜出卖其他世家,这种事,赵家肯定没少做。”

韩佑放下信件:“让杂兵他们回营区吧,我入宫面圣,将祝隆也带进宫中。”

王海伸出脑袋交代了一声,队伍开始兵分两路,风白与残龟一人一骑,亲自押送五花大绑的祝隆。

残龟的确是个傻缺,面对“曾老丈人”,还搁那乐呢:“你也有今天。”

被堵住嘴巴的祝隆不断挣扎着,让残龟抽了一鞭子。

风白好奇道:“听人说,你要娶这老鬼的孙女?”

“可不是怎地,差点让他骗了。”

残龟气呼呼的叫道:“之前在北地,这老狗说贪墨边军粮饷的是张家与其他世家,和他们祝家毫无关系,本王轻信了他的鬼话。”

“哦。”风白淡淡的说道:“那么殿下这军,统的也不怎么样啊。”

“姓风的,你什么意思!”

“连北地的寻常百姓都知晓祝家之恶,知晓祝家人是何丑恶凶狠嘴脸,可在北地多年的殿下,竟不知道?”

周统老脸一红,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说知道吧,会让人以为他与祝家同流合污,至少也是知情,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