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情癫(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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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掌心的触感那么的真实,瞬间挤跑了她所有的瞌睡。
“你怎么……”
寂寂黑夜里,沈南宝听到自己破碎的喉咙,还有心上擂起的鼓点子。
当然,还有那避无可避横亘在她们之间的事。
甫一想起这个,沈南宝只觉得一颗热烈的心扑进了冷水,冻得绑硬,她抽回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话说完了,手却没抻得回来,沈南宝惊愕地看向他。
他陷在浓浓夜色里,一张脸被腌渍了完全,叫人看不真切,但那紧紧桎在她腕上的手,能让沈南宝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愤怒,他的质问……
其实在见到他之前,纵使为这姻亲摧肝毁肺的泣血,沈南宝都觉得值得,甚至满心满肺的担忧他。
她也觉得他应当也如自己一般。
可是,好像并不是,他好像只有愤怒。
即便这愤怒能够理解,但还是让沈南宝突然觉得鼻酸。
萧逸宸呢,在皇城司受了那么多刑,遭鞭笞遭炮烙,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是担心她,怕圣人从中作梗,不好好医治她。
结果刑没受了,从皇城司一出来,就听到她要做盛世洲夫人的消息。
说不上来当时什么感受,只觉得脑子像被人打了一拳,有些懵,身上又那么多的伤,牵牵绊绊,拉拉拽拽,哪儿哪儿都疼,却又没有一处比得过心脏的疼。
即便过了这么些时日,即便那些伤都好了,心那里还是疼。
萧逸宸将她扽向自己怀里,牙花儿搓得咯吱咯吱响,“你人都是我的。这里怎么就不是我该来的地儿?”
极具占有性的话,让沈南宝蓦地烫了脸,喉咙也被烫得哆嗦了,“你不要胡说……”
没说完,他又狠劲扽了一把她。
这一扽,扽得沈南宝颠荡,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忍不住的,她‘唔’了声。
就是这小小的一声,勾起了当时的回忆,骇然极了萧逸宸,他忙不迭的撒开手,哆哆嗦嗦的问:“怎么了?是哪里难受?还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找疾医。”
这么去找疾医,是摆明了找死!
沈南宝想也没想的拉住了他。
十指相触的瞬间,那些按捺下去的冲动蓦地盈上了脑。
她回想起他站在她跟前气宇轩昂地说他后悔了。
她回想起他坐在那里满目忧愁地望着她。
她回想起他将她抵在门上咬牙切齿地说:“沈南宝,你喜欢我!”
……
一件件一桩桩,那么多和他的回忆,就这样了,他和她到此为止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
她可以违抗皇命,可以抛却一切同他走。
他呢?他努力这么久,坐到指挥使这个位置,不就是为了给他爹爹报仇么?
沈南宝忍住呜咽,决撒似的透了口气,“我没事,不用劳烦你替我找疾医,先前嬢嬢就叫了顶好的疾医为我拔除了狼毒了,而且,嬢嬢想到我即将要出嫁,怕我身子不爽利,特特儿吩咐了司膳每日每顿好食将养着我,这不,养得我愈发油光水滑的了。”
她散淡地扯着闲篇,却字字句句都凿在他的心肝上。
什么嬢嬢,什么出嫁,她是生怕他不知道他们俩人之间横亘着圣人,横亘着盛家么!
萧逸宸黑了脸,凉阴阴地扯了嘴,“你不晓得我肠儿短,非要拿这些话堵我?”
沈南宝被他噎了个捯气,还没来得及呛回去,他却兀自自地拉住了她。
“我还就被你这话堵住了,也要和你斤斤计较了。”
他说着,哂然一声,“当初是谁叫我要娶她的?又是谁说的反正是迟早都是我的人。”
当时那么情烈的一句话翻到现在来听,简直又羞又臊,还有一点叫人兜不住的心酸。
沈南宝因而结舌起来,“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那又怎么样?那时和现在,除了这个该死的姻亲,有什么不一样?”
萧逸宸沉下声儿,乌浓的眸子荡在月光下,漾出一股子哀情的况味,“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不喜欢?
她要不喜欢,何必管他死啊活的。
可是现在……
就在她踯躅的瞬间,那桎在她腕儿上的手蛇一样的溜进了她袖子。
凉滑的触感,惊雷一样劈过沈南宝的脑子,“你,你做什么?”
“让你做我的女人。”
“这是你当时说的话,你记不得它了,我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