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点香芬洒玉楼,心花梦影汇诗流--崭新的安昭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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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歌飞奔出去,看着李胤承满面春风地站在那里,笑容温柔。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投入他的怀抱之中。
“苏汉打你了?”李胤承看着她有些红肿的脸颊,瞬间变了脸色,转身就要进府找苏汉麻烦,却被苏安歌拉住。
“他也没得什么好处,不仅被白芷踹了一脚,还气得吐血了。”苏安歌神情有些得意,随后肚子竟不不争气地发出了些许响动,她尴尬一笑,“忙了一上午,我都饿了。”
“走吧,先带你去用膳。”他无奈地摇摇头,轻轻环住她的纤腰,给予她一个最温暖的拥抱。
苏安歌点点头,听着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凌乱的心绪也渐渐平稳下来,“我要吃蜂糖糕、酒醋肉、八宝鸭,还要喝桃花酿。”
李胤承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依你。”
但李胤承很快就后悔说了这话,他一时没劝住,苏安歌竟喝了整整两坛桃花酿。
此时的她醉意正浓,眼神迷离,原本白皙的俏脸上微微染了红晕,歪着脑袋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李胤承,再来陪我喝,一醉解千愁!”
李胤承只觉得此刻的她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一般,令人爱不释手,亲昵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明日再喝酒好不好,我再去给你寻一壶更好的桃花酿。”
“你说,他们为何要那么对我?”醉意朦胧中,苏安歌脑海中却浮现出前世一幕幕的画面,她嫁与李景胜时的欣喜,婚后为其谋划的步步为营,直至被欺骗、被厌弃,最后一壶鸩酒死于地牢里,沈氏被连累全族赐死。想到此处,她心中各种情绪涌了上来,眼里溢满了泪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孤独又落寞。
李胤承只当她在苏府受尽了委屈,所以才会如此,动作轻柔地抱了抱她,“别怕,你已经离开那里了,苏家的人永远不会再欺负你了。”
苏安歌却挣开他的怀抱,睫毛上挂着泪珠,微撅着小嘴抱怨道:“不只是苏家的,还有你们李家人,欺负我欺负的最狠……”
李胤承觉得她现在甚是可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你以后有我了,谁还敢欺负你?”
“你不知道,我被骗得好苦,好难过……”苏安歌声音越来越低,在酒意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李胤承看着她晕红娇艳的脸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缓缓抬手为她拭去。虽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但一种难言的心疼从他心中翻滚出来,“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再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了”
第二日,九皇叔求娶嘉和县主苏安歌之事传遍了京都,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有些与苏汉交好的官员甚至还上门庆贺,但他无奈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强撑着面子,并未外传与苏安歌断绝父女关系的消息。
宿醉中的苏安歌朦朦胧胧睁开眼,竟躺在一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说熟悉是因为这里跟安昭阁的布局竟一模一样,说陌生则是一应家具摆设都是崭新的,还带着清新的乌木香味。
“小姐,你总算醒了。”采薇端着醒酒汤笑嘻嘻地走进来,“昨晚九皇叔把您送回来,您抱着人一直不肯撒手,他在这儿哄了您半天,您才好不容易睡下。”
苏安歌头痛欲裂,撑着胳膊想坐起身来,却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自己竟然当着人面做出了这么羞耻的事情,脸颊微红地看了看周围,“这是哪里?怎么跟安昭阁一样?”
采薇连忙扶她坐起,“小姐,您先别问,不止这些呢,您出来看看。”苏安歌披了件斗篷,在采薇的搀扶下走到了院子里,院子比先前大了不少,白芷正在重新挂着牌匾,采莲也在细心地打扫着。
白芷看着苏安歌醒来,开心地说:“小姐,这个院子离济世堂也就只有一条街,我们过去可方便了。”
采莲也喜笑颜开,看得出来很喜欢这个院子,采薇边整理着斗篷边说,“小姐,九皇叔说了,大婚前您就先住在这个院子里,外面还有专人把守着,我们以后就可以安心住在这里了。”
采薇眼里却隐约泛出泪光“小姐,九皇叔真的是对您用心了。他知道您对安昭阁有特殊的感情,就买下了这座院子,里面所有的布局和家具,都是按照我们原来的物件打造了一模一样的出来。那些不能还原的东西,就比如夫人之前留下的医和其他遗物,昨日下午也都搬过来了。您能遇到这般良人,我与采莲都很为您开心,夫人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苏安歌看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眼睛微微灼热,心里一阵暖意。“采薇,好好守着这个院子,我们就安心住在这里,再也不用看苏家那些人的脸色了。”
苏安歌还记着今日要给图雅做最后一次针灸,喝了醒酒汤和清粥,醒了醒神,梳洗打扮后就赶往济世堂。
图雅早早就等在了诊室里,身上的黑斑已经浅到几乎不可见。很难想象,他两个月前还是一个住在破庙里,吃糠咽菜,没钱医治的跛脚少年;如今不仅行动自如,还长胖了一些,看起来判若两人。
“图雅,今日是最后一次治疗,以后你就可以再不用受蛭血毒的困扰了。”苏安歌为其针灸着,看他的恢复情况,没有枉费这两个月的细心疗养。
图雅已经习惯了针灸时的痛觉,眉都不皱了,“苏姐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曝尸荒野了。”
“你以后有何打算?”
“苏姐姐,说好的让我在这里做工还钱的,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苏安歌笑了笑,“当初是为了让你安心治疗,所以才不得已找个理由搪塞你,又收下你的玉佩,我总不能一辈子把你关在这儿吧。对了,你最近有没有记起自己的身世?”
图雅一阵沉默,他在每次治疗时都有隐隐记起一些过去的事,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苏姐姐,我很喜欢这里,每一个人都对我很好,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苏安歌心中泛起一丝怜爱,“我今日把玉佩还给你,要走要留你自己决定。如果不想走,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我们大家也很喜欢你。”
“苏姐姐,我听白羽哥哥说你要成亲了是吗?”
“嗯,到时候请你来吃喜酒。”苏安歌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幸福羞赧的笑容。然后将最后一根针拔出,“好了,这蛭血毒就算是尽数解了,这种毒很是难寻,你最好早些记起下毒之人,日后得小心提防才行。”
图雅点点头,他其实已经知道了下毒之人,只是对方太过强大,他也只好暂时的忍辱负重。等到真正强大起来的那天,一定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小姐,不好了,”白羽慌慌张张地敲门进来,把苏安歌和图雅吓了一跳,“前些时日,京都郊外一处庄子上有几个人突发恶疾,刚开始症状跟风寒类似,吃了几副药都不见好,后来就开始呕吐不止、难以进食,最后吐血而亡。最可怕的是照顾他们的亲人也似乎都染上了这种病,直到昨日已经死了上百人了。刚才,圣上下旨派主子和几位太医一起去京郊查探,我担心出事就先赶过来告诉您一声。”
“若按你所说,恐怕是时疫。”苏安歌仔细回想着,前世确实是有过一场时疫,但应该是在几年后才对,为何今生会提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