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

“懂不懂什么叫先人的智慧?”

“知不知道春秋先贤大经济学家管仲衡山之谋的含金量啊?”

“经济战也是战争的一种?货币战争、垄断贸易、懂?”

虽然很诱惑,好吧两倍工资这个事情确实很诱惑。

竟然让原本被削弱了职权,愤怒不已的兵部大小官员此时生怕抱怨触怒了皇帝,不让他们为帝国伟大的经

济战略降服四周蛮夷群策献力。

因而对于帝国的改革根本没有正经的抵抗就缴械投降。

原本在众人心中,这不过是天子有意将边军和内地军队区分开来的一次小小调整罢了。

但梁储想到朝廷关于西南的两个宣慰司和军镇的安排。

不由得长叹一声。

意识到天子重新划分军权的目的,恐怕并不是想要仅仅将边军和内地军队进行区别对待。

而是除此之外另有打算。

梁储看着面前焦急不已的礼部出身的袁宗皋,面露苦笑。

天子想要效法太祖,分封诸王以护卫王室,虽然表面不说,但暗地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西南的两个宣慰司和军镇竟然不在边军的范畴之内便是一个信号。

而这次直接让外戚入京,去五军都督府和京军中任职几乎是直白的告诉天下人他想要干什么。

当皇子长大成人,他的母族将会成为他们

而其手中的军队也会被天子拆分出来,投入到帝国新设的封国之中,维护诸王在当地的统治。

十多年的时间,足以让现在看来在庞大的帝国官僚面前不值一提的外戚在天子的刻意纵容之下膨胀为一个无人可以忽视的庞然大物。

而现在天子正一步步调整帝国的军事体系,好让其逐步适应不久之后新的卫戍模式的冲击。

梁储看着面前这个面露焦急之色的袁宗皋袁阁老,知道他最为心忧的症结在何处?

如果现在不能阻止天子,那么等十年后,围绕着这批以皇子,外戚,军事贵族,渴望建功立业的中下级的武人的层层效忠体系成型之后。

那可真就是箭在弦上,纵然帝国官僚们再想反悔也绝对来不及了。

但,现在阻止?可能吗——

梁储轻轻的摇头叹息,说道。

捻灭掉了袁宗皋对于劝天子及时回头的最后一丝幻想。

“陛下乃中兴之主,真龙降世,所思所虑非常人能及,我等皆为天子臣僚,若陛下已有决断,不该妄言。”

但终究,作为百官之首,事实上管集团的代言人。

梁储无论再如何知道事不可为,在这场将会波及到整个帝国官僚体系的变革中,也不能装聋作哑,无动于衷。

而至于袁宗皋为什么如此心急。

梁储倒也明白一二。

毕竟内阁成员皆是人精,谁能不清楚天子这一系列的安排之下目的为何。

你看王琼王守仁他们这些兵部出身的阁员对于分封藩王的命令显得多么的镇定自若。

因为很明显,随着藩国的相继建立,虽然五军都督府会分走很大一部分职权,但兵部的管辖范围必然会进一步扩大。

毕竟藩王领土的财政民生什么可以自治,大概率帝国会放松管控,甚至藩王的军事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给。

但帝国中央考虑到控制各个藩国,避免藩王势力过大举兵作乱,必然会利用帝国本身的军事体系,也就是直属朝廷的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去监督甚至直接参与各地藩王的军事建设之中。

随着十多年后藩国的建立,兵部职能的扩大几乎是必然的。

这也是为什么兵部上下对于天子近来的改革态度并没有明显抵触的原因所在。

但对于除了兵部工部以外的管系统而言。

藩国的建立,无疑意味着他们权力的收缩和减少。

这也是袁宗皋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愤怒的原因所在。

想明白了这一点,帝国内部各个势力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

只不过让梁储唯一想不通的仅有一点。

那就是天子到底想要将他的皇子们分封到帝国的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