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即便是想到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劝。

萧墨寒拉把椅子在床前坐下。那只插着输液管的手,就在跟前,他自然而然地拿起放在掌心,拇指磨挲她的手背。

没有肉感,只有一层一层跟起波浪一样的皮。

她真的瘦了许多。

什么时候开始瘦得呢,想不起来了。

印象里她好像一直很瘦,所以再瘦点,也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等他发现时,这指节相连的

骨头已经摸着咯手了。

萧墨寒这一刻不禁开始反省,这五年,他究竟是怎么对待这个女人的,可以让好好一个人瘦到只剩皮包骨头……

宋婵躺在床上,持续高热,迷迷糊糊睁眼,又浑浑噩噩睡去。等到体温彻底降下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了。

眼睛打开的那一瞬,她看到萧墨寒坐在床边,顶着他那张异常严肃的脸,一边讲电话,一边分眼神观察她。见她醒了,立马放下手机,俯身过来:“怎么样,还好么?”

宋婵喉咙干得冒火,嘴巴张了许久才吐出一个字来:“渴。”

“我给你倒水。”

白九棠说过,发烧的人要多喝水,所以他倒了满满一大杯。

宋婵喝得很急,像搁浅的鱼,回到水里拼命的呼吸。哪怕呛着了也不停止,萧墨寒一边拍着她背,给她顺气,一边叮嘱要她慢点。

“还要么?”一杯见底,萧墨寒端着杯子作势要给她倒第二杯。

宋婵摇头,然后身子往被子里滑。她的意图很明显,不让萧墨寒碰她!

萧墨寒倒没想到这么多,只以为,她大病初愈,没力气坐。替她掖好被子,便按响了床头的铃,不多时

,白九棠便赶来。

摸额头,量体温,一系列检查后,他告诉萧墨寒,一切正常。

宋婵听到这四个字,慢慢阖上眼睛。

萧墨寒以为她又要睡,倒也没说什么。这时,房门被敲响,秦歌火急火燎走进,像是有要事要汇报,发现白九棠也在,张开的嘴又立马闭上了。

萧墨寒道:“直接说。”

顾家与他的恩怨,他从未避着白九棠,听听也无妨。

便给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到外间谈话,别影响宋婵休息。

三人在客厅坐下,茶几上有新烧的茶水,白九棠爱喝茶,习惯性的给各人倒了一杯。

秦歌接过水,猛灌一口,才道:“那个肇事司机找到了。”

当时面包车是头朝下的掉入河中,直接把驾使位给撞分裂,又因水流湍急,在下游三百里才打捞上尸体。

“查到他的身份了么?”萧墨寒举着杯子没动。

秦哥道:“查到了,萍乡人士,跟刀仔一个地方的。”

“也就是说,这次车祸事件,是她一手策划的了?”

这个她,萧墨寒没具体说出来,但秦歌知道,他点头,正要说话。宋婵忽然拉开门,走了出来:“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