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厚爱无需言,长久深情终作别
章节报错
所谓最可贵的,就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身着淡蓝锦衣的少年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杀戮,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不软手的杀,血流漂杵的红,将整个水月城的地面染成了绯色。 李金琪看着那些鲜血,同那些不太美好的过去,做出了最后的告别。 看着陌生的李金琪,影三有些颤巍道,“主子,属下不济,让段果和段天涯逃了。” 李金琪没说话,依旧看着鲜血四溅,他知道,影三是故意放走他们,这一次,他绝不手软。 又一柱香尽…… “启禀主子,叛党已全部处决。”无五坚定的说。 “如此,甚好。”李金琪缓缓从椅子上起来,如墨的青丝随意披散在双肩。 “以后,谁再敢背叛水月山庄,就同这二百七十三人一样。”言毕,李金琪高举紫色盘龙旗帜。 “少主威武,我等誓死效忠少主。”众人纷纷跪倒,朝着李金琪一拜。 三日后,彭城。 流星紧握着手中的香囊,走向那个身着布衣的男子,轻唤一声,“段公子。” “流星姑娘。”段天涯望着流星,不同往日,今日的流星穿着一身浅橙色的少女衣衫。 “还习惯吗?”流星语气淡淡的,段天涯出生豪门,打小便没吃过什么苦,要他在不被李金琪找到的情况下卑微的活着,确实有些勉强。 几日前李金琪修习完水月诀的所有式,又得知林金奕成为天音阁家主,趁着李刚不在山庄,果断的清除了韩然安插在山庄的奸细,不料影三从中作梗,私自截杀了李金琪的人,放走了段天涯父子二人。 流星之前奉命暗杀宁王,不料却查到宁王在同一些江湖门派之间做着某些交易,故而便顺着蛛丝马迹探寻,结果查到了水月山庄的头上,流星干脆就一直在西教监督着水月山庄,却阴差阳错的救了这两个被追杀的人。 “流星姑娘,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害了你。”段天涯淡淡的说到。 李金琪为了抓他们父子不惜派出了数以百计的无面影,段果也身受重伤,他明白流星的心意,也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 “段天涯,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认定你了,不管贫穷富贵,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着你。”流星深情的表白段天涯。 段天涯一脸诧异的看向流星,“你…你喜欢我?” 流星摇了摇头,“不是喜欢,是爱,我流星深爱你段天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流星姑娘,我…”段天涯这些年一直都在提升自己的武功试图让李刚将水月山庄继承权交给他,其次便是不断在磨灭李金琪和林金奕在李刚面前的形象,让他们的父子关系更加僵硬,从来不曾想过男女之事。 “段天涯,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会保护你。”将手中的香囊递给段天涯,流星仰着头,一脸的期盼。 段天涯没有接香囊,背对着流星,“流星姑娘,我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天涯对姑娘没有别的意思,我还有事,姑娘请回吧。” 流星望着段天涯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稚嫩的脸上满是失落。 薛长宁和宋佳心听了星鼠的汇报后,带人来到彭城,将失魂落魄的流星数落一通,又传信给水月山庄,告知段天涯和段果的藏身之处。 天音阁。 “门主不好了,大量江湖人朝着天音阁来了。”门下弟子匆匆来报。 听到汇报,林金奕从李刚怀中挣脱出来,朝站在房顶上的幽雪,连月,慕云吩咐道,“即刻在凤岭布下毒瘴,既然他们敢来挑战天音阁,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属下领命。” 见三人悉数离去,李刚才继续着刚才谈论的话题。 “我们攻进皇宫才发现,大殇的金已经被人洗劫一空,兵器军火也没有丝毫剩余,只有一个身穿白衣抱着古琴的女子在风琴殿结束了前朝皇帝向小骨悲惨的一生。” “爹你是说前朝的金落到了江湖人的手中?”林金奕瞪大了眼,照李刚这样说,那冰九弦岂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可以称霸天下! “这件事除了朝廷的人和爹,没有第三拨人知晓,天地教这个组织敢在乱世中突然崛起,想必也是做了多年的打算,爹这些年一直在查她们的踪迹,也只是查到了一个叫阆苑的地方,有个女子告诉爹,以后我的孩子会成为一代明君。” 听了李刚的话,林金奕明白了所有。 “爹在天音阁也有几天了,想来大哥也办了事,我今日就把话挑明了,段天涯我可以放过,段果必死。” 李刚听了林金奕的话
,微微皱了皱眉,他一直都认为这个小儿子天真无邪,而这段时间林金奕的所作所为,颠覆了他这么多年来的认知,“你就那么有信心?别忘了还有个不知敌友的天地教。” “天地教的目标暂且是朝廷,至于外边这些人,就让他们来祭奠我舅舅的在天之灵。” 李刚没有说话,将林金奕抱到轮椅上,推着他前往凤岭战场。 天音阁地处山间,以一座高山同水月山庄相隔,外界有一片天音阁创始人种下的桂树,被称为凤岭,多年前,江湖人合力讨伐天音阁将凤岭一把火烧了个透,林疏影上位后在凤岭种植了大量毒花毒草,养育了一批毒虫,防止江湖人再次来天音阁捣乱。 而此刻,凤岭正上演着人间惨剧。 面对着无数毒虫共,纵使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数以千计的江湖正道人士损失了一大半,余下的人打算故技重施,放火烧林。 林金奕坐在天音阁大门前同李刚下着棋,很快,他又输了一局,连输三局的他心有不甘,耍起赖皮,勉强赢了李刚一局。 凤岭不大,一群江湖人士很快穿过凤岭来到了天音阁,却看到了一袭青衣的李刚,纷纷道出了心中不满,“林金奕,你不过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已,同林婉清一样,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林金奕并不认同,反驳道,“我又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怎么,你能决定?论卑鄙,我林金奕比得过各位前辈?当年天音阁灭了南枯一族纯属私人恩怨,你们这群鼠辈唯恐天下不乱,血洗天音阁,这笔账,今日就来清算清算!” “南枯家乃名门正派,我们是替天行道。” 林金奕又道,“既然如此,那敢问各位,天音阁近年来可有残杀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道,“阿弥陀佛,虽然你现在没杀人,但不代表你们天音阁以后不会为祸江湖,与其到时候多人受害,不如今日就除了你们。” 林金奕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你之前没杀人,今日我们这么多同胞都命丧此地,单凭你弄那么多毒物,就不难看出你狼子野心。” “强词夺理。”林金奕不想再同这群卑鄙的小人废口舌,“连月,慕云,幽雪,一个不留。” 华山派的掌门带头喊到,“杀!” 就在此时,风沙四起,大地猛地摇晃了起来,山上不断落下大小不一的石块。 李刚见状忙着将林金奕抱起,朝安全空旷的地方跑去,连月三人也带着天音阁的人悉数离开。 生死攸关,李刚的第一反应让林金奕很是欣慰。 李刚真的在乎他! 从来不曾抛弃过他! 所有的情谊与感动都是发自内心! 原来,不言爱,并不代表没有爱! 面对着一脸严肃的李刚,林金奕将自己的脸贴近李刚的胸口,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林门主,李庄主,救命啊!” 遇到这样的情况,很多人早就被吓懵,也忘记天音阁是他们敌人这件事,直接向林金奕和李刚呼救。 林金奕听到呼救声本不想理会,又怕在李刚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将那群武林人士救下。 约莫半刻钟,地动才停止,为防止再次出现地动,李刚等人都在原地待着,那群武林人士皆是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不断给自己门中的人治伤。 李刚将手中的果子擦干净了给林金奕放在手中,问道,“他们那样侮辱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林金奕咬了一口果子,无所谓道,“谁都是自私的,他们也只是维护各自利益罢了,何况他们都向我求救,给他们一个台阶,若是能为我所用最好不过,若是不能,轰出去便是。” 李刚揉了揉林金奕的头发,“你倒是挺会谋划。” 衡阳城。 昔日富丽奢华的将军府早已不复存在,向映月撑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同中庭卫打斗。 这里是他的家,他为了保护这个家入了魔教,到头来他的家因为他成为了魔窟。 韩然从不是一个按套路出牌的人,还未等向映月吹响笛子,韩然便从背后偷袭,将笛子夺了去,“向映月,我们哪里对你不好,姨父用这么多年的真心,养育出了一个吃里爬外的家伙。” 话音刚落,只听见“咚”的一声,韩然的双膝被人击中,正对着向映月跪下。 “然哥哥,看在你替我爹求情的份上,我今日放你离开,下次见面,就是敌人,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中庭卫也没料到向映月会有如此高深莫测
的武功,神色一变,朝着后边挪动着脚边,不料向映月更快一步点了他们在场所有人的穴道。 笛子通灵,感应到韩然并非他的主人,当即回到向映月手中,有了明月笛的向映月更是如虎添翼,甚至,向映月利用了府中那些不肯散去的魂魄,让他们直接去对付中庭卫。 韩然见向映月注意力不再自己身边,掏出自己藏在长靴中的匕首,朝着向映月刺去,向映月眼神如电,侧身躲过攻击,点了一下韩然拿着匕首的手,匕首瞬间落地。 “我不想再看到你。”他不想杀韩然,正如韩然不想杀他。 曾几何时,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自小便没有娘亲的他受了皇后姨母的多少照拂,又受了多少宁王哥哥的维护,只可惜,他是亓北弦的内门弟子,只可惜,他是太玄宫的掌门人,只可惜,他是天地教的长安副教。 “向映月,为什么?”韩然质疑的看向这个曾经跟在他背后的小鬼,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背叛。 “没有为什么。”